来,将他浇湿。
但在他从整个努凯里亚的许许多多各类事务中抽身,偶尔地回到德西亚城居住的时间里,凡人们会坚持为他打扫房间,他不能让大雨带来的积水给他们增添麻烦。
他从座位上起身,以与体型不符合的悄无声息离开房间,穿过走廊,踏入努凯里亚的雨夜,环绕着这座名为医院的疗养院漫步。
努凯里亚的儿女们居住于此,他想。他们坚韧,团结,久经折磨,顽强不屈。他们在红砂中破碎,又依靠着相互间的支持和牵连艰难地站起。
一场角斗赢了,角斗士的腰间增添一截血红的细疤。一场角斗输了,在伤疤中增加的黑土令长绳变色。他的红绳和同伴们的黑绳拥有着同样的本质,即对同一处洞窟中拥有相同命运之人的无言拥抱。凯旋之绳将所有人相互连接成一个整体,在这个圈中他们亲密无间。
但在黑与红的圈外呢?努凯里亚人,与泰拉人,能够真正地相与为一吗?
雨幕更密,水流从天河中坠落。安格隆的嗅觉感官告诉他雨水中潜藏着淡淡的血腥气。他想象中的屠杀画面继续在他眼前闪回。
罗格·多恩,他金色的白发兄弟,腰间挂着的是他传奇般奇异的金色颅骨,冷峻面容中潜藏怒火,在尸首堆成的血河中行走,背景与细节在他强大的思维能力中愈想愈清晰。
安格隆闭了闭眼,画面与气味仍在。
他摇头,向后倒退,在树木中退行。经扩建后几乎占满山丘半侧的疗养院在他眼中缩小成一盏明亮的灯,灯中靠着由一扇扇窗户里星星点点的萤火亮光发出完整的光芒。
安格隆绕着山丘,向山的另一侧走去。这儿应当是暗淡的,寂静的。因为如今仍是深夜,晨起的号角尚未吹响。
在未来将要加入第十二军团的受训者在山的另一面建造训练基地,就像战争猎犬在银河中由帝皇给予的独立基地一样。不同的是,这儿的基地选址是在原体的保育舱当时降落的山下,也是在无数从角斗场逃离却殒命于此的骸骨坟墓之下。
这种双重的象征意义让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同意了基地的建造地址。
安格隆起先在行走,随后他开始奔跑,脚落在暴雨的泥地中,踩断树枝和碎叶,就像有骨骼和血肉在他足下哀鸣。他感受这片刻的冰冷,思索罗格·多恩构思他的来信时,是否行走在同样的废墟之上。
穿过山谷,从山脊上翻越而过,黑暗呈现在安格隆眼前,他们的基地在暴雨中沉睡,一些建筑上的金属与玻璃表面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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