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股墨水的味道。
一些以前莫尔斯看着佩图拉博规划城市时,指明了要种植的树木,现在也是长大了,树影儿在窗户上摇着,高高大大的,粗壮的枝丫撑起绿荫,愣愣地张望着街道,地上还散着几片叶子。
他们找到莫尔斯和佩图拉博在皇宫外使用的工坊。地方依然保存着,没有人去干扰,距离因为无人修缮而倒塌只差一步之遥。如今它们门廊歪斜,墙角落灰,阳光透过菱格窗户,往室内纷飞的灰尘里一照,映得像下着灰雪,纷纷地落下。
“这下真是足够像墓碑了,”莫尔斯说,在门口驻足,“但你当年画在门上的几何图案真的很丑。我发誓。”
“我的黄黑条纹呢?”
“勉强能看。”莫尔斯笑道。“我们回奥林匹亚,第一件事难道是打扫卫生?”
“你可以……像你以前最喜欢的那套一样……”佩图拉博暗示。
莫尔斯用手指中间震动空气的符文打了一个响指,整座小屋就如时光倒转,灰尘散去,门墙洁净,漏下的水造成的侵蚀被一种力量补全、复原。眨眼之间,一切回到三十年之前——是的,飞流的光阴的确抵不过一个眨眼。
“这就一模一样了。”莫尔斯轻轻抬起一脚,顶开了门。
“还差满架的作品,你当时把它们收走了。”佩图拉博陪着莫尔斯进屋,手指摸了一下干净的台面,“还有两个人。”
“安多斯,卡丽丰。”莫尔斯回过身,“卡丽丰近来如何?”
“我与她约定要来此……”
“进来吧。”莫尔斯打断了他。就像最初一样。
没有敲门,门口响起一阵轻微的推动声。木门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外。
那是一名女子,她的侍卫远离在周围,只有一名亲近的侍女在身旁照看。穿一身宽松的金白长袍,微微用力地握着一根镀上铁色的木杖,梳理整齐的发顶戴着她的铁王冠。
即使需要一根木杖支撑,她的体态仍然流露出她内在的力量和坚定,与此同时,也未曾抛却她年轻时便拥有的柔和之美。
她的面容虽已布有岁月的痕迹,皱纹细密,皮肤色泽变深,眼神也不如三十年前一般明澈,但其中依然保持着一种珠露般的光彩,一种唯有时间能赋予的深邃与明亮。
“我的头发是不是有些太卷了?”卡丽丰注意到两人对自己的打量。
她微微一笑,声音和缓,用空着的那只手,捋了捋自己掺着银丝的蜷曲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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