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缠着黑布的手掌,接着,想到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内在的躯壳,他犹豫了一下,让黑布从手掌上脱落,直接用手指触碰了那些火烧之痕。
“洛科斯鹿……”他说,顺着痕迹的走向看往密林深处。
“你的狩猎方式真是不讲究,”佩图拉博说,“简直是滥用灵能。还有前面,那片被你整个翻搅过的土地,那里被扭断树根后又遭遇封冻的树木,过了好些年才逐渐恢复。”
“能在约五十年之内恢复,算什么好些年?不过一眨眼。”莫尔斯反驳道。
“好吧,你说得对。”佩图拉博叹了口气,“正是一眨眼。不过你的眨眼有些漫长。”
“哦,你终于退化到把形象的词汇当成用于字面意义理解的表述了?”
“谁知道呢?”佩图拉博问,小心地拨开前方挡路的树枝,防止这些树被自己掀翻。
“好吧。”莫尔斯叹了口气,向着密林打了一个响指。刚刚长好几年功夫的树木被再次向两侧扯开,翻卷出一片湿润的漆黑土地,随后,剔透冰晶再度镀满这条由树木拱卫而来的笔直道路,霜晶莹莹,华美非常。
“我相信下一个眨眼,它们就会长好了。”莫尔斯说,“现在,让我们快些走,别再像在黏液上向前滑行的软体动物一样缓慢了。”
佩图拉博面露笑意。“如果我放开了走,你是跟不上我的。毕竟我们的身高差距如今……”
“走你的去吧,佩图拉博!”莫尔斯飘了起来。“我不觉得你跟得上我。”
他的声音随着风远远地荡漾起来,在密林之中回响、消散。
他们在冰霜之路上前进,时而莫尔斯在前,时而佩图拉博在前,就像一种莫名其妙的小游戏,其中渐渐地洋溢出一种无意义的快乐。
顺着悬崖而下的风从树木环绕的中心地带向他们吹来,他们聊起一些点点滴滴的琐事,讲彼此曾经是个多大的麻烦,佩图拉博犯过多少杂七杂八的错误,直到那座小小的三层房屋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幢小屋由石板和木板垒起,以本地黏土和植物汁水调配成的粘合剂固定。缠绕着的青藤和嫩芽愈发茂密,几乎挡住了外墙上绘制的图画,并将许多手雕塑像的半成品包裹在藤蔓之中,似是保护,也像珍藏。
那些尖锥、石锤,量尺,刮刀,都还一样一样地散落在矮桌上。
莫尔斯从空气中拽出一把躺椅,没有任何附加的装饰,也没有加上来自马库拉格,或诺斯特拉莫,或科摩罗等等地方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