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碍着养育之恩,他也要把尉景捉了。
高澄不敢隐瞒,将河北一行一五一十汇报。
当听说高澄担心冲撞了高娄斤,不敢进门拿人,等高娄斤出来后,尉景迟迟不出,才授意高季式进门抓捕。
高欢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高澄又说起尉景关于高家父子盘剥天子的出格言语,高欢面色平静,并没有多少表示。
又说起惩处尉粲,却没有对尉景动刑,高欢脸上浮现一丝满意之色。
再听说高澄跪向信都民众请罪,民众随他失声痛哭,高欢连声叫好。
这一跪,跪得值,不只是收揽人心,还可以说是为放过尉景,提前给冀州百姓打了预防针。
高澄已经将尉景的恩情讲得很清楚,纵使高欢放过尉景,民众也不会因此怨恨他贺六浑。
高欢叫好,高澄也松了一口气,最后又把自己将尉景囚车押解入洛,沿途绕开城池,只让地方官员迎接的用意解释清楚。
高欢颔首道:
“阿惠,你做得很好,没有辜负为父的教诲。”
说罢,便让高澄引路带他去探视尉景。
高澄不愿,他推脱道:
“孩儿旅途劳碌,不如让心腹之人随父王探视。”
自己这个老爹打的什么主意他哪还不清楚。
但在高欢的执意要求下,高澄只得垂头丧气带着高欢往监牢里去。
临近大牢前,高澄乞求道:
“父王,你可一定要轻些打。”
高欢催促道:
“快些带路,为父自有分寸。”
屏退了牢卒,高家父子在一众侍卫的护卫下走进幽暗的大牢。
行至尉景的牢房外,还是上次司马子如的贵宾间,干净整洁。
高澄用从狱卒处得来的钥匙打开牢门,高欢屈身走了进去。
“贺六浑,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尉景早看见了高家父子,但直到高欢进牢门才开口,问的似乎是句废话,但其实是在向高欢告状,高澄要杀自己。
高欢一脸悲戚之色,流着泪说道:
“没有姊夫的养育,就没有我贺六浑的今天,我又怎么会有害姊夫的心思。”
他弯曲膝盖,蹲下身子,将手搭在尉景身上。
尉景却背过身子,不愿理睬。
高欢见状,起身朝高澄喝道:
“孽子!还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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