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些公事吧,过去一年阿惠你做得很好,尤其是充盈府库,总算把西征的漏洞补了上来。”
“既然父王让我当这个家,这些都是本分。”
高澄语气谦逊道。
“但阿惠对士族莫要逼迫过甚,也该缓一缓了。”
“父王且放心,孩儿短时间内,再无打压士族的想法。”
高欢的担忧不无道理,这几年来,先是索括隐户,又是废除九品中正制,随后禁止私铸钱币,以及废除奴婢与耕牛授田,这无一不是在削弱士族的财力、人力。
这般搜刮下来,地主家也没多少余粮。
确实该放一放了,毕竟高家夺权,河北士族出力甚大,今年再出台打压政令,吃相不比刮漆熔佛好看到哪里去。
这也是高氏根基在于六镇鲜卑,这些事情放在南朝,只怕士族早就反了。
“今年阿惠又有哪些主张?”
高欢终于问到了正题。
高澄正色对答,高欢听他说罢,沉默许久,方才喟然长叹道:
“论治政,我不如阿惠。”
高澄心道:瞧您这话说得,论军事、论笼络人心、哪怕是论相貌,您又哪点强过我。
但这种孝话只能心里念叨,高澄笑道:
“父王熟稔军事,孩儿自小操持政务,各有所长而已。”
高欢对此深感认同,他对自己的军事能力信心十足。
胜负兵家常事,广阿之战、韩陵之战、奔袭修秀容、降服纥豆陵部、铲除稽胡刘蠡升势力,这份信心是通过一场场大胜建立起来,并不会因一次西征大败而被击垮。
高澄见高欢面有得意之色,唯恐他歇了快一年,准备重整旗鼓,再行西征,赶忙叫苦道:
“孩儿以为今年父王不宜大动兵戈,就如去岁,二十万大军西进,动员民夫四十万,抚恤暂且不提,免税较往年增多四十万户,去年孩儿刮漆熔佛,宽缓财政,今年若再大举西进,孩儿不知该如何弥补。”
高欢默然不语,他知道高澄说的是实情,去年刮漆熔佛,新铸钱币与整顿盐政,财政确实宽裕不少,但开科举兴修学舍,也多有耗用,当然,大头是对三万中兵,数万民夫家庭的抚恤。
今年财政又少了四十万户的税收,高澄手头确实紧巴。
若行西征,因关中破败,夺之短期内于财政无所益,若再来一场大败,财政只怕有破产的可能。
但高欢觉得自己时日不久,他不愿放弃,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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