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赤红着双眼应命而出,高澄带着领着旧人躬身除草,而年轻军官们游走在群坟之间,扫过一面面墓碑,寻到了自己的父亲则放声痛哭。
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高澄命人逐一摆上祭品,对众亲卫道:
“太昌二年(533年),斛斯椿、独孤信据三荆为乱,澄领军平叛,时年十三,与陈庆之战于襄阳城外,那时军中无饷,士卒多劫掠。
“陈庆之以辎重相诱,乱我军阵,危急时刻,我麾下亲信都督高季式领亲信都五百人反冲敌军,又有高敖曹领二千骑为后继,使我有暇重整军阵,从而退敌,顺势一举平定三荆。
“这座坟山,葬的都是当年在高季式与高敖曹的统率下,冲阵而死的忠勇之士……”
又是老一套的向众人细数自己照养家眷,开设义学,培育遗孤,又开设军饷制度等等举动,老生常谈,但偏偏这些将士们就吃这一套。
“大将军万寿!”
“大将军万寿!”
五千人挥拳,齐声高呼,就连在城墙上巡视的侯景都能听清楚城外坟山回荡的喊声。
“鲜卑小儿竟得军心至此?”
侯景眺望坟山,喃喃自语道。
坟山上,尉兴庆左手握紧了挎在腰间的钢刀,右手一次次握拳高举,声嘶力竭的高声呐喊。
高澄这番话,哪怕是京畿兵的老人薛虎儿时隔两年再听,依旧热血沸腾,更别提是新入高澄麾下的尉兴庆第一次听闻。
望着享受众人崇敬目光的高澄,尉兴庆心中暗想:
‘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使高季式舍生忘死,敢于领五百骑冲万人大军。’
这一点他倒是想岔了,高季式只是单纯的莽而已,17岁时带了七名骑兵就敢追杀尔朱兆数万大军,还跟尔朱兆打了照面,但凡有性格沉稳一点,也干不出这种事来。
高澄在祭奠英灵后,又在襄阳住了三日,每天都是在与侯景歌舞宴饮、走马游猎中度过。
三天相处下来,在外人眼中,两人的关系好到只差开坛盟誓,结香火兄弟。
但碍于贺六浑连杀尔朱兆、贺拔岳两名结义兄弟,高澄与侯景终究没有走出结拜这一步。
当然,高澄也觉得冤,我姓高,他姓贺,贺六浑杀兄弟,与我高子惠何干。
出襄阳的时候,高澄与侯景并马而行,侯景天生长短脚,走路有些跛,常常以马代步。
行至城外,高澄与侯景对饮送行酒,高澄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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