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尔朱英娥院里,高澄叹气道:
“我也知他们在晋阳荒唐享乐,但都十二三岁了,还认不得几个字,着实出人意料。”
尔朱英娥却不以为意,她笑道:
“妾身不求他们上进,只希望能本本分分,一辈子喜乐安康。”
高澄能够理解尔朱英娥这一想法,两个小舅子身份太特殊,真要惊才绝艳,反倒会生出事端。
于是他又转过话题道:
“我不在王府的时候,你看紧了文畅、文略,不许他们私自出府。”
“夫君为何这般说?”
尔朱英娥不解道。
高澄牵起了她的手,同榻而坐,说道:
“文畅倒还好,我就担心文略扰民,自高长弼去了晋阳,文略与他往来亲近,关系莫逆。”
尔朱英娥闻言,黛眉深锁,不悦道:
“文略怎与他搅和到了一起。”
高长弼是高永乐的亲弟,就是河桥之战不给高敖曹开门的那个高永乐。
是高澄踩在五服边沿的堂兄,两人共一个高祖父。
高长弼平素没有别的兴趣,最喜爱持着一条马鞭在市集招摇过市,见着瞧不顺眼的人,便抽上几鞭子为乐。
但他下手时却也知道分寸,从未将人打出好歹。
别人见他是高欢族侄,不敢深究,也只能忍气吞声。
高澄听说这事后,当即命人往广武郡(河南中牟)抽了他一百鞭子,送往晋阳由高欢管教。
故而尔朱英娥也是知道这人的恶名,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观感。
高澄知道自己这位小舅子是个什么德性,十次免死特权都不能保住性命,能指望他是什么良善人物。
在晋阳时与高长弼走到一起,还能学到什么好,又哪敢放他私自出府,一旦真学了高长弼,却没他的分寸,失手打死了人,可就不能善了。
自太昌二年(533年)高澄屠戮叛逆宗室与朝臣以来,洛阳出现了形形色色的人,唯独缺少了为非作歹的权贵子弟。
他可不希望尔朱文略的出现,填补这一行业空白。
高澄仔细交待尔朱英娥,若是尔朱文略非要出门,无论如何也得跟了去,看管住他,免得他惹出祸事来。
尔朱英娥自是一口答应下来,高孝璋被送去了晋阳,她整日闲来无事,也打算尽起做姐姐的职责,好好教养两个弟弟,尤其是尔朱文略,定要让他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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