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鼓足了勇气对高澄道:
“孩儿只愿做个将军。”
高澄没想到素来乖巧的儿子会反驳自己的决定,先是习惯性的恼怒,毕竟自从高欢死后,再没人敢忤逆他,甚至抬手便要扇这个倔强的儿子。
只是手掌落下的时候,却抚在了高孝瓘的头顶。
“瓘儿,生在帝王家,要么就安心当个富贵闲王,整日醉生梦死,游戏于妻妾之间,浑浑噩噩度过余生。
“欲有所作为,便得去争,纵使你一心为将,你那些兄弟,又怎能放心将兵权交付于你。”
说着高澄抓起高孝瓘的手掌,看着他掌间的茧子说道:
“如果不愿往六部历练,这骑射、兵法不学也罢,辛苦练了十几年,最终也只能猎猎兔子。以后就专学诗词文赋,待将来出阁后,为父自会赐下府邸,供你与文人饮酒唱和。”
高孝瓘闻言变色,只得垂头丧气道:
“孩儿去便是了。”
高孝瓘已经离开了明光殿,高澄却依旧坐在御阶上沉思。
也许怂恿儿子争夺储君之位的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毕竟他们兄弟之间哪怕为此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互扯对方后退,只要不赋予他们兵权,便无碍大局。
但以天子的身份来说,多一个儿子加入争夺,让他们疯狂内卷,争相做出成绩,于国于民,更为有益。
夺嫡说到底,不是比烂,光给兄弟们扯后腿还不够,自己还得做好,让高澄看到他们的能力。
当然了,在确定继承人后,对于失败者来说,才是惨澹生活的开始,高澄会对他们大举打压,将他们的势力在朝堂上基本肃清。
说起来的确冷血无情,但又何尝不是作为父亲最后的仁慈,想保住他们的性命。
多年争斗下来,也别指望他们兄弟之间能留有几分情谊,但若是高澄已经替后继者解除了兄弟们的威胁,却还是不肯留下一条活路。
这样狠毒的心性,高澄自然不会选,他也怕狼崽子反咬自己。
高孝瓘回到自己寝宫,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崔宫妇,他枕在母亲腿上,与她说起今日之事,相较于高澄,他还是与母亲更亲近,父亲是兄弟们大家的父亲,母亲只独属于自己一人,至少她的心只向着自己。
崔宫妇当然也不想儿子卷入夺嫡的纷争,她的丈夫元朗本是宗室旁支,渤海太守做得好好的,夫妻恩爱,却因高欢为了另立中央对抗尔朱氏,给推出来做了天子。
事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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