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族中那些王八贼羔子们的做派,会不杀人?”
“口中积德!”
贾政喝了声,道:“你也贵为侯爵,怎地还同市井鸡鸣狗盗之徒一般,满口混话!”
见贾环连连点头答应,虽知他根本没往心里去,却也没什么法子,知道这个儿子毕竟读书不多,强求不来。
咽下一口闷气,贾政又道:“此一时彼一时,你不要以为爹迂腐顽固,是替他们求情。
宁国若在,自然可以随意发落他们,因为他是祖宗,是尊长。
可你是吗?
那些人里,还有两个代字辈的长辈,连我都要唤一声叔父,你得喊叔爷!
还有那么些族叔族伯,论起来,都是尊长。
你若杀了他们,必然朝野哗然,与你不利啊!
爹虽然不如你精明,却也看得出,当今天子待你……
不似从前了。”
贾环闻言,看着贾政担忧的面容,笑道:“爹,你放心,我能处理的好。
虽然直接砍了那群混帐的脑袋够解一时之气,但我也不是前些年那样了。
况且,从前我也极少直接杀人。
当初那么些刁奴,不都让我送到庄子上劳动改造去了?
至于能不能熬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贾政闻言,叹息了声,道:“也怪他们做的太过……”
话虽如此,贾政面上还是有一分不忍。
他可是知道,当初被贾环送到庄子上的奴仆,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常年做事的奴仆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整日里游手好闲,手无缚鸡之力的族中爷们儿?
不用想,都知道他们的下场。
贾环道:“爹,咱们家从荣宁二公起,到兰哥儿这一代,至今已逾五辈。
不算金陵老家的十二房,只都中就有八房。
这八房人口加起来,只男丁就有二三百数。
贾家好比一棵大树,树木太大,就容易长出歪枝坏叶,容易滋生蛀虫,这是在所难免的。
咱不怕依附在大树上的腾腾蔓蔓,树大了,根就深,有足够的养分供养这些枝蔓。
可是,就怕大树内里长了害虫,往树根里钻,然后包着坏心的蚕食。
只有清除掉这些害虫,大树才能愈发强壮,愈发茂盛。
否则,一旦树根都被蛀烂了,大树也就死了。
爹,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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