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发的时候,当这月光在姜云脸上迷蒙盘旋之时,可以说它很轻。
“阿哥,这条江,曾是圣家的护院之河,当年也是亿万人族的踏青地,江的两岸,亭台楼阁,人流如织。”姜云的声音在夜风中轻轻飘来,带着无尽的伤情。
“亭台楼阁的影子,还是能看到的!”林苏手指抬起,指向西方:“那边,该是一座城池,只是如今城已残,人已尽,城墙之上,依稀只有历史的车轮印。”
“我爹和我娘也曾象我们这样,月夜穿行于建德江,我爹还写下了一首诗,正是这首诗,打动了我娘,我娘才跟着他步步行远。”
“什么诗?”
“半生风雨三十秋,始觉修行未转头,千般世事随流去,烟波江上寄客愁。”
“烟波江上寄客愁!”林苏叹道:“曾经人族繁华地,如今人族只是客居!一缕愁情凭客寄,千般惆怅到他乡!简直岂有此理!”
“是的,我娘当时就跟他说了,你在关外客居十载,我也到你人间客居一回,于是,她就随着我爹去了人族关内……谁知这一去,却是万劫不复!”
林苏遥望苍穹:“我真想问问她,后悔吗?”
姜云轻声道:“当日爹爹遭遇万般打压之时,她不曾悔,她说世间行走,就如风雨行舟,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但是,那只是我爹爹还活着的时候,我爹死在她怀里的时候,她没有提及悔与不悔,但那一瞬间,她眼中万念俱灰,我想,她终究还是悔了……”
一行清泪无声地滑下了她的脸庞。
林苏轻轻抬手,擦掉她的泪:“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她不曾负过人族,人族……却有负于她!”
“她不曾负过人族,人族有负于她!我娘如果能听到阿哥这句话,肯定会欣慰如遇知音!”姜云喃喃道:“世间一番行走,谁负谁难有定论,就比如今日,阿哥陪我关外一行,如果将来之命运也因此而改道,那就是我有负阿哥。”
林苏轻轻一笑:“永远都别为我担心!”
“阿哥之谋,滴水不漏,阿哥之才,动地惊天,世俗之间,你无所畏,但是,你终究是文人,涉足兵家之事,没有文人能够全身而退。”这番话,姜云其实很早就想说,但她不敢说,因为在人族世界中,她总觉得天空有一双眼睛,监测着世间一举一动。
唯有关外,没有了这道监测,她反而放得开。
林苏道:“不能全身而退么?但你可知道,在我的字典中,根本就没有退之一说!兵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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