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才与他隔着桌子站在对面,沉默了稍许,才开口道:“陛下明鉴,儿臣曾对父皇说过,绝不行谋逆之事。”
“也对,朕倒是忘了,你的确曾当着朕的面说过,即便你要坐朕这把椅子,也无需从朕手中接来,当时朕还以为你只是年轻自大,性情叛逆罢了。现在看来,你倒是当真言出必行。”定武眸光中再次火光忽明忽暗:“是啊,你要皇位,又何须朕让你坐?只要你想,朕便是不让,又能如何,朕不示人的密折,你可以不动声色之间就了如指掌。朕这条性命,恐怕也只等哪一天,一觉醒来,便会有人送到你面前吧!”
“儿臣纵使天大的胆,也绝不敢行此天理不容之事!”墨白再次跪下。
然而,定武却是忽然身形前倾,眼中火焰陡然暴涨:“你是在告诉朕,你只是不敢,而不是做不到对吗?”
显而易见,这一次定武是当真被彻底激怒了,此刻的他就如一头受伤的狮子,敏感而又脆弱。
墨白任何一句话,他都能立刻寻找出对自己不利的一面。
“父皇,儿臣知道,现在无论如何解释,您都不会相信。但请父皇三思,儿臣有何理由要行悖逆之事?”墨白沉吟良久,终是开口道:“儿臣走到今天这一步,皇室宗亲恨我,满朝臣工厌我、军阀体系更是恨不能杀我而后快,若父皇不测,这天下将顷刻而乱,风暴来时,恐怕首当其冲的便是儿臣,若此,儿臣反之为何?自寻死路吗?”
这一次,定武帝面色顿了顿,事实上,墨白落到这种境地,又何尝不是他有意为之。
也正因如此,即便墨白忤逆,即便始终有人挑拨,他对墨白不喜至极,但却也依然容忍墨白到了今天。
这其中是有墨白于他目前局势有益的原因,但若墨白的存在当真会危及他的椅子,那他的选择,绝对是斩!
脑海中只是迟疑了一瞬间,定武再次脸色难看起来:“哼,这么说,还是朕冤枉了你,那你告诉朕,朕的密折,你是如何得知?你在朕身边埋了钉子是吗?说,是谁?”
墨白抬头,眼神清明:“若儿臣真有这么大本事,眼线能埋到陛下身边,又岂会让母后在宫中遭人暗害?”
“啪!”定武恼羞成怒,又是火起:“别给朕东拉西扯!”
但很明显,墨白这句话还是有用的,他眼底火焰之中,确实有迟疑在闪,别的不说,墨白对皇后的孝心,他还是能看的见的。
而且,他也确实想不通,近几年来能够出入他身边的人,并没有换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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