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方帅恐怕没资格说。”墨白盯着方有群问道:“我听闻陛下登基前,曾令方帅主动从苏北退兵,皇命已下,方帅拒而不从,这也是本分吗?”
方有群没慌,淡淡道:“其一,陛下当时尚未登基,也并未明令退兵。其二、殿下没听过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吗?”
“我不与你争,提这事只是希望你明白,你抗命是本分,我所做诸多,又何尝为了私利。”墨白也不与他争。
方有群闻言,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无奈闭嘴。
正如墨白所言,如今的他,也是戴罪之身,哪来的资格指责他人。
“殿下既然来了,那我这便随殿下回京。”方有群道。
墨白笑了:“大帅不对军中安排一下再走?”
“不用了,新来的主帅自会安排。”方有群摇头。
看得出,方有群确实已经早就做好了被问罪的准备,军中应该早就做好安排了。
“真的甘心就这么离开?”墨白没起身,又问道。
方有群转头看向洞口:“正所谓军法如山,军中若没了法度,便乱了套,老夫擅自撤军,丢疆弃土,此乃将帅不可容之罪,非杀头不足以正军法,平民愤。”
墨白闻言,缓缓从椅子上起身来,来到他身边站立,也看向外面:“国事艰难,兵凶战危,你这时候放手,恐怕对不起先帝所托吧?”
方有群只是轻叹一声:“势之所迫,如之奈何?”
墨白道:“你应该清楚,本王对抗蛮一事,一向重视。所以只要能让旗蛮不痛快的事,本王向来乐意去做。”
“殿下何意?”方有群皱眉看向墨白。
墨白转头和他对视:“既然旗蛮恨不能杀你而后快,我又如何能让他们得逞?”
方有群眉头更深:“殿下,此事开不得玩笑,我刚才说了,军中切不可乱了法度,万万不能因我一人,让军中乱套,丢疆弃土之罪若不严惩,何以正军威?”
“丢疆弃土自然要杀。”墨白抬手打断他的话:“但你是怯战吗?”
方有群沉默了。
“既然不是,那又何必如此颓废?”墨白沉声道:“你只琢磨着不办你,就会乱套。又可曾想过,真的冤杀了你,不止会让让敌人高兴,更会让我方将帅寒心?”
“两权相害取其轻……”方有群还要再说。
“打住!”墨白直接打断:“咱们似乎搞反了,应该是我极力证明你有罪,而你则极力辩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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