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和与他同行的望川剑修以及两百离郡轻骑,被安顿在了距离暑宫并不很远的一座巨大的别院里,只是在最初始的忙碌过后,整座院子便安静下来。
可离郡太守先前在兴城大街上所做的事情,却立刻就点燃了这座城市,无数的消息添油加醋的传播着,让这座本就已经不缺乏危机感的城市上空,气氛更加的凝重。
暑宫里,刚刚结束了宴客的三大太守和四大宗门先后离开,还未抵达各自驻地的时候便就得知了这件事。
永昌郡太守孟娇阳闻听消息立刻色变,拉着中年书生就去了暑宫深处的密地,整晚都没有离开,只有一道道旨令或明或暗的传递出来。
安阳郡太守听得消息只是微微皱眉,继而一言不发的回了驻地。
只有广郡太守云三山,得知情况时尚未离开暑宫,就在那殿前广场的集市旁,扯着嗓子给洛川的头上扣了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云百楼反倒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上了那辆普通马车提前离开了。
四大宗门的掌教、掌门的反应一样十分平淡,至多便是点一点头示意知晓。
太守别院里,洛川完全没有理会外界纷扰的意思,只是在这别院的宴客厅里坐了,与千雪四女一起见那离郡老卒。
他一边把玩着手上那枚被磨得光滑明亮的银色离章,一边看着安静跪在眼前的老汉,尤其在他满身补丁的衣服上停了停,道,“在兴城主街之上,当街行刺司库府衙主官,做完这件事你大概也是不想活了吧。”
这不是一个问句。
老汉将头压得很低,腰背却很挺直,闻言也不抬头,回道,“回太守大人的话......是。”
洛川问,“家里没什么人了吧,”他抬了抬握着那银色离章的手,“就连将它传下去的人都没了?”
老汉点了点头,“没人了......”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没人了。”
洛川问,“我方才曾问那宫廷侍者,兴城司律府衙的主官,也就是当初主审兴城府库盗案又将你儿子定罪的那个人,如今还好端端的活着,为什么你不去杀他,而是要杀这个司库府衙的主官?”
老汉闻言稍稍抬起头来,说话间仍旧是个磕磕绊绊的农人模样,“回太守大人的话,草民,其实来了这永昌郡已经有好几年了,这几年一直打听,也查着些事情,那司律主官确实断错了案子,也确实将我儿子他们冤杀了,可比他更该死的,就是这个司库主官。”
他抬起头看向洛川,脸上的神色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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