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恢复了平静,“你想看我的脸?”
“有那么点好奇,”嬴抱月笑了笑道,“不过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只是你这样不哭不笑,会不会以后做不出表情了?”
“表情我还是有的……”许久未曾和人一次说那么多话,李稷有些吃不消,但看着前方破浪前行的少女,他忽然开口,“你不要光说我,那你呢?”
“我?”嬴抱月怔了怔。
“你有哭过吗?”李稷静静开口,想起曾经在林中看过的,坠于她身边草叶上的露珠。
她总是在微笑,总是那么平静,但他从没见过她在众人面前嚎啕大哭,像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一样释放自己的情绪。
“哭过一次,”嬴抱月比划了一下,好像还被姬嘉树看到了。
那是在第一次在红玉里感受到师父的气息的时候。
“我说的是在人前落泪,”李稷静静道,“肆无忌惮地流泪。”
“那倒是没有伤心到那么一种程度,”嬴抱月笑了笑道,“你可别咒我啊。”
这人难道是想弄哭她么?
这都是什么兴趣啊?
她很少落泪,上辈子都没有这样的经历。
这辈子能让她哭的人也已经都不在了,应该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我没这个意思,”李稷总觉得她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无奈扶额,“我只是觉得你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但这个少女忍受疼痛和悲伤的能力比寻常的男人都不知强到哪里去。
过刚易折,但她不仅刚还韧,铁骨铮铮,堪称坚韧不拔,举重若轻。
但她愈是如此,他却愈是有些担忧。
他希望她疼的话,就说出来。
好吧,他也不知他这是什么想法。
不过到底什么样的人,能让她哭出来?
“你在想什么呢?”嬴抱月总觉得后背发凉,扭头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李稷摇摇头,于水中往前窜了窜,游到了和她并肩的位置,看向她肩膀的小蛇,扯开话题,“你刚刚不是问它立了什么功么?”
看到他靠近,小花蛇身上的鳞片都要炸开,蛇头连忙绕到嬴抱月脸的另一边,蹭啊蹭。
“没事,他不会炖了你的,”嬴抱月只好再次安慰。
“你对它到底做了什么?把它吓成这样。”
李稷有些无奈,看着身上如果有毛现在肯定都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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