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先捱过这一夜再说。
“那走吧,”李稷看了嬴抱月一眼。
两人离开湖面,走向荒野深处的草丛。
来到嬴抱月所指的地方,李稷发现这里的地势的确比其他地方要低,但草丛下虽然不是冰雪,却依旧冻得硬邦邦的。
“你站在这别动。”
李稷伸展了一下僵硬的手指,用巨阙剑从稍远的地方四处割来一些荒草。
就在附近割的话,从高处往下看,他们这个位置会凹下去一片,很容易被发现。
放在往常,他们一剑就能挥到大片荒草,但此时此刻为了不暴露位置,只能东割一把西拽一把。
嬴抱月站在原地,看着李稷在不断辗转着地点弯腰奋力割草。
这真是很神奇的一幕,原本通天彻地无所不能的天阶修行者,此时却像是乡间老农一般一把把用手割草。
作为东吴镇国之宝的巨阙剑大概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当作镰刀来用。
“你笑什么?”
李稷抱着大捧的荒草回到身边,看见嬴抱月望着他正在笑。
“没什么,”嬴抱月回想起刚刚他割草时笨拙的动作,“你以前是不是没做过农活?”
李稷虽然出身不明,可一举一动皆有贵气,看着就像是在世家之中被人侍奉着长大的。
但之前在云雾森林里看见他熟练地洗床单的时候,嬴抱月就意识到李稷的成长环境大概和其他世家公子们都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他从小就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做饭摘果子搭帐篷打猎缝补……一路上嬴抱月就没见过李稷不会做的事。
今天终于发现了一件。
“是没做过,”李稷将割来的荒草扎成捆,垫在地上,“我只种过菜,粮食有人会从集上买回来。”
李昭将好几个麻袋垒得比她脑袋都要高背回来的画面,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有人……”嬴抱月一怔,想起在幻境里看过的画面。
果然当初在云雾森林里的那个森林里,李稷和那个姑娘一起生活得很幸福吧。
“好了,坐吧。”
李稷垒好草捆,拉着嬴抱月坐在上面,但刚坐上,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虽然他已经尽力多割了些草来,但垫在冻土之上,身下还是感觉硬邦邦的,寒气一阵阵向上侵蚀。
“果然还是要多割些来么?”
李稷望着嬴抱月苍白的脸色,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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