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右手手腕,“不过是在雪地上滚了几圈,受了点擦伤而已,已经愈合了。”
“是吗?”李稷心中稍定,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你是听谁说我身上有伤的?花璃吗?”
嬴抱月瞥了一眼身后山石边缘露出的面具,心中有暖意又有无奈。
她叮嘱过花璃不要说出去,花璃应当是遵守了和她的诺言,不过估计是用独特的方式暗暗提醒了李稷。
“你如果真的不放心,就从石头那边绕过来。”
嬴抱月靠着山石,摊平四肢,“你自己来看就是了。”
李稷在石头后僵住了,“你都在说些什么?”
“我说了我没事,你不信啊,”嬴抱月苦笑,“那我还有什么办法?”
“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穿,你转过来什么都能看见。”
“或者,我过去?”
背后的山石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有人似乎差点呛水了,嬴抱月笑起来。
李稷像是抓救命稻草一般攥着自己放在山石上的衣物,听到身后人的笑声,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要捉弄我。”
这人明明知道他是不敢转过去的,她根本就是故意这么说。
“好。”
嬴抱月收起笑意,正经起来,“别担心。”
她用手捧起一捧泉水,水沾在她手腕上的疤痕上,就像血一样红。
“如果我有一天撑不下去了,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李稷一怔,微微垂下视线,“我……们吗?”
他并不是唯一。
那么,他又会排在第几位呢?
“嗯,”嬴抱月并没有察觉到身后人复杂的心思,只是心生温暖地向他道谢,“谢谢你担心我。”
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谢谢你,这么一路上都这么顾忌我。
即便这条路她有可能走不到最后,这一段经历也会成为她生命最为美好的记忆。
和姬嘉树赵光他们同行的几个月,和李稷单独相处的几天。
她都会一直记得。
和相处的时间无关,即便只是一两个月,甚至只有几天,但对她这只有一年的一辈子而言,已经足够长了。
就像她的上辈子,她和许多人相处的时间虽然都很短,但她只活了十八年,那么每一年每一刻,对她都弥足珍贵。
虽然她死前那一年估计没发生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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