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只是低头看着埋头苦吃的牲口,又撒上一把料。
瘸腿老头盯着老马奴眼窝下乌黑的眼圈,在心中叹了口气。
“来这之前,从没想着喂牲口是件这么苦的活儿。”
真是人一入夜就老得守着侍候它,甭打算睡一点觉。
他七年前被西戎贵族打断了一条腿,看上去很惨,但他这位老友喂了十几年马,没睡过一个完整觉,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不知苍老了多少。
“对了,”瘸腿老头摸着断腿,“那边来的消息,你到底咋想的?”
“你真就打算在这喂一辈子马?”
老马奴转过身,背对着瘸腿老头添草,一言不发。
瘸腿老头望着对面佝偻的背影,嘴张了张,唤出了那个已经不太顺口的称呼。
“小六子。”
“谢六!”
老马奴瞳孔收缩,握着钢叉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我是老乌。”
“不想断掉另外一条腿,就闭嘴。”
“好吧,”瘸腿老头叹了口气,“我不提那名字了。”
“可老乌,你到底准备怎么办?我们可都在等你发话呢。”
“哼,”老乌冷笑了一声,目光却异乎寻常的冰冷,“你就扯吧。”
“我现在能叫来的人,可能有二十个?”
“老巴、老九、顺子,已经扎到了粪堆里,给那帮贵族倒屎尿倒的亲妈都不认识。桑子我半年前去牵马的时候,他正给那贵族小崽子当马骑,驴子天天挑石头,脊梁已经给压断了,托人跟我说他这辈子爬不起来了,暗语已经都忘了……”
男人嘴里吐出一长串的名字,却如同吐毒一般,直压得瘸腿老头抬不起头来。
“不提了,不提了。”
瘸腿老头丢了拐杖,爬下来在地上摸了半晌,好不容易从地洞里掏出个陶罐,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股子劣质马奶酒的酸臭味冲了出来。
“来,喝一杯,”瘸腿老头拍拍身边沾着马粪的干草,“把这些都忘了。”
老乌放下钢叉走过去,接过老头递来的酒碗,两人一碰碗,蹲下身将浑浊的酒液一饮而尽。
烈酒刺喉,两个糟老头子的眼圈都红起来,并肩颓唐地坐在一起。
“嗳,”瘸腿老头打了个酒嗝。
“算了,叫他个球,都是些废人了。”
老乌或者说谢六放下酒碗,双眼木然地看着马槽,“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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