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风荷水阁的名头,那是个故都最有名气的青楼,居于此地的男子,十有**都去过此处。
她捂着心口,呼吸中带着丝丝疼痛,倚在门边缓了半响,满面苦笑着摇了摇头,最怕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没有躲过去,原来几多生死相随终是难敌过风花雪月。其实这在寻常夫妻间本是寻常事,可她这般在意只因为他们并非寻常夫妻,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生死,才会难以容忍第三个人的存在。
至此后一连半个月,玉竹便再未见过白商陆的面,她仍旧每日亲手制了糕点汤羹,命人送过去,只是再没有只言片语给他。
玉竹将自己圈在了后院,将那些与自己有关,或是无关的纷纷扰扰,统统关在门外,将看不到的与听不到的,都当作是不存在的,人常说,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可如今她渴望的相敬如宾似乎正慢慢远去,繁华也只能是欺得了旁人,骗不了自己的寂寞。
夜色中的风荷水阁正是热闹喧嚣刚刚起了个头儿,渐次亮起琉璃光华,浅笑软语和着夜风越飘越远。白商陆迈着微醺的步子出了水阁,一路往改了名头的驸马府,现如今的白府行去,自那日洞房花烛后,宿在书房成了他的寻常事,而自从在风荷水阁遇到了半枫荷,每日在此处流连到子时才回府也成了寻常事,他今日回的算是早的了。
白商陆手中仿佛还提着个描的精致的盒子,里头盛了支白玉簪子,是他前几日亲手绘的花样子,请了能工巧匠雕的,原以为他是要送给相好半枫荷的,谁想他在水阁里转了一圈,又原封不动的带了出来,其实这一日是玉竹的生辰,原就是因着她出生在春日里,满院子如翠玉般的竹子,才取了这么个小气却生机盎然的名字,原来白商陆一直都记得这个日子。
玉竹住的院落里头遍植翠竹,一场春雨过后,洗的竹林通透凝碧,远远望去当真如一块翠玉,如今掩在夜色中,白商陆手中的风灯照遍竹林,直如翡翠绿光。
玉竹与白商陆虽为夫妻,却分房而住,两人想见上一面,还得跨前院穿后院,白商陆说是宫中旧例,有时也会暗自骂上一句什么狗屁旧例,简直是不人道。他与玉竹的日子过的疏离客气,渐渐的,十天半个月才见次面也成了寻常,见了面略点点头便算是亲厚。
“公主呢。”白商陆踱了几步,踟躇着轻叩房门,开门的是玉竹的贴身侍女,在陈国时,石决明怕玉竹身边无可靠的人伺候,做主将她的贴身侍女留了下来,后来又一同放回黎国故都。
“老爷回来了,公主已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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