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悟剑峰上,渡星河和剑山主不知切磋过多少回。
剑山主可谓达到人剑合一的化境,她的剑式好比游龙入水,力逾千钧的同时,亦足够灵巧,也是第一个与渡星河缠斗之中,能够游刃有余地在刹那间轻松拉出半丈距离的修士。
渡星河一味的进攻,她便见招拆招。
又是一记闪劈被躲过,渡星河止住去势,旋身问:“你平时居然还留着手?”
“没有。”
“最好是没有。”
渡星河轻笑,铁剑越光掠影,顷刻间化作无数虚像,且虚中有实,令人难以招架:“也算我以前没能逼出你的真正实力,这回定要好好试一试你的剑。”
“要试一试我的剑?好狂的话。”
剑山主挑眉:“你知道多少登上九重剑山,对我说这句话的剑修,输得有多惨吗?”
在对话间,她抡着长剑,提气运劲,一剑震在雪名上。
剑山主的剑法精妙,甚至到了返朴归真的地步,乍一看以为是毫无花架子的粗浅把式,却总能在最恰到好处的时候挥出正确的一剑。
扪心自问,如果是登上九重剑山的第一天,就向剑山主挑战的话,渡星河肯定自己会输得很惨。
但这三年时光,她亦非虚度。
当两剑再交缠在一起时,再没人有闲暇能够说话。
剑山主定睛看她。
只见她瞳眸微敛,眸中精光猎猎,周身的气势浑然一变,剑意滔天——
在往日的战斗里,渡星河是很依赖情绪的剑修。
她全神贯注地应对敌人,需要猛烈的战意,手中剑才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威能,越到生死绝境,越是冷静。
输了就是死,大不了就死。
于是她如同一个豪赌上瘾的狂徒,在每一次上赌桌时,都押上自己的所有身家性命财产。
这一次,她却在同等水平的剑修之中,体会到了高手过招的纯粹快乐。
既分高下,亦分生死。
所有的迟疑、恐惧、彷徨和不安,都在剑光交错之间,化作滚滚逝水。
终于在她一次以肩膀迎上剑山主的剑刃,只为打出对方最无法防备的一招时,剑山主终于忍无可忍:“不是切磋吗?你往死里干?”
“对,生死战。”
渡星河挑过去一抹无辜的眸光。
在这刀剑相向的瞬间,剑山主居然被她可爱得好气又好笑。
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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