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的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申时行确实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从之前他没有亲自插手张鲸、刘守有的计划,而是让余有丁暗中操弄就可以看得出来。
当然,这也符合申时行在原历史中的表现。在各类史书——无分正史野史——几乎都一致认为申时行首鼠两端、八面玲珑。连跟他关系不错的王世贞,在《首辅传》里也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称他“富有积蓄,不近悬崖,不树异帜”。
不近悬崖,这个说法是很微妙的。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在传统儒家思想中,“不近悬崖”看起来是一个非常褒义的词汇。然而王世贞毕竟是后七子之首,独领文坛风骚二十年的大牛,他的用词显然有深意。
深意在哪?
在于君子虽然不立危墙之下,但那只是君子平时的存身之道,实际上君子也应该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往直前。
这其中的关键在于,君子究竟什么时候该“不近悬崖”,又什么时候该“虽千万人吾往矣”。
什么时候呢?义之所在。
倘若只是寻常时候,那当然该“不近悬崖”,但如果是义之所在,君子就应该“虽千万人吾往矣”了。
可是,王世贞绝口不提申时行有过如此“豁得出去”的时候。所以换句话说,王世贞其实是暗暗点明了申时行并无过人的勇气这个巨大的缺点。
之所以只好暗暗点明,无非是因为双方关系还不错,不好明言罢了。
因为这些原历史中的记载和分析,高务实并没有太在意申时行的“无动于衷”,只以为申时行不想这么快激化矛盾而已。
高务实觉得申时行这样虽然不是最好,但也还算不错。只要他不选择改弦易辙,把之前实学派所推动的改革取消,开历史的倒车,那么他还是可以容忍这位申元辅的存在的。
反正他一贯的态度都是明确的:只要你不惹我,不阻拦我改革,那么基本上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忍一忍。
笑话,那些勋贵他都能忍,甚至还能想法子把他们拉去一条适合他们“改邪归正”的正道,那么其他人他又有什么忍不了的。前提就那两个:别来惹我,别拦我路。
所以,申时行不动,他也就懒得去管。他近来一直忙着禁卫军的组建工作,戚继光虽然人还没到,但一直在和他书信交流。双方把编练禁卫军的一些构想和注意事项都在书信中交换了意见,基本上算是达成了一致,现在就等戚继光和杨四畏妥善交接完毕,前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