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心学派和张诚这种阉竖居然搅和在一起,在王锡爵眼里不过是典型的“经权有变”罢了——我只是迫不得已才和你等阉竖合作一下,不代表你在我眼里能算个什么玩意。
他刚才一听张诚那个“我辈”就勃然作色,要不是申时行连忙打眼色给他,差点就要当场发作,也正是因此。
我堂堂文人君子,会跟你一个阉竖是“我辈”?你这残缺不全、畜生一样的东西,也配和我这满腹经纶的文人士大夫相提并论?
这就是王锡爵的思想,同样也是申时行的心底所想,无非王锡爵脾气更刚直,而申时行更阴柔罢了,本质上并无区别。
因此王锡爵如此一说,申时行便只好叹息一声,道:“阉竖自是不足与谋,只是眼下实学势大,我辈一时之间也只好含垢忍辱、相忍为国了。可元驭兄这样一说,万一高日新尚未真正‘飞鹰折翅、猛虎落牙’,而张诚却反而倒在了他前头,那岂不是坏了大事?”
“元辅此说自然是老成谋国之言,锡爵自然深知。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等才尤其需要牢牢抓住此次机会,趁高日新被迫放权之机悄然掌握大势,把之前的颓势扳回来,否则下头的晚辈弟子们继续颓唐下去,将来再想挽回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锡爵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故意让张诚这阉竖在前头冲锋陷阵,而我等只要隐于其身后,悄悄拿回这些权力便好。倘若高日新被张诚闹得心头火起,待时局平稳之后,先把矛头对准张诚,那就更是我辈求之不得的大喜事了。”
他的意思申时行其实早已明白过来,无非就是把张诚当炮灰,去吸引高务实的仇恨和火力。高务实当前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便还击,正是心学派悄悄“扳回大势”的好机会。
而等到他能还击之时,一旦把炮口对准张诚,张诚肯定也不会傻傻的坐以待毙,就算最终斗不过高务实——这在申时行眼中几乎是肯定的——但怎么说也还能挣扎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同样也是心学派可以利用的机会。
虽说王锡爵这样做,按照一般的是非观来讲的确有些不折手段了,但申时行毕竟也觉得“阉竖不足与谋”,张诚与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同道中人,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含垢忍辱、相忍为国嘛,这又不是贬义词。
他轻轻叹息一声,却沉沉点头,道:“也是难为元驭兄了……就这样吧。”
王锡爵知道他会同意,闻言并不意外,只是颔首道:“张诚这厮再如何冲锋陷阵,眼下也顶多只能顾得到厂卫那一块儿,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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