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际党魁存在时,许国这种劣势就会被进一步放大。这也正是许国虽然身为次辅,但绝大多数实学派官员依旧依附高务实而不是他的原因所在。
这一次也是一样,他本来只是被殃及池鱼的那条池鱼,其实只要装死就行了。他一开始也的确没什么大反应,然而昨天忽然上疏请辞,理由无非也就是我被人喷了,这是污我清名,所以我要请辞之类。
在皇帝温言慰勉之后,今天甚至还来了一出当面请辞,这就不得不让大家怀疑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般激烈。
皇帝今天的心情显然并不好,正常人一般都不会蠢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去触霉头,此时面对许国当面请辞也难免面色阴沉。
要知道随着伐元之战基本告定,这段时间以来皇帝君威大涨,申时行之所以拉着王锡爵调整战略,也在很大程度上是考虑了这一点。
朱翊钧沉默了一下,向陈矩示意一眼,陈矩立刻上前从许国手中接过辞疏,快步送至皇帝面前,双手捧呈。
朱翊钧接过辞疏打开,见这道辞疏是这样写的:
“奉旨:‘卿疏再论言官,具见公正。大臣以君命国事为重,卿勿坚持去志,其即出辅理,以副眷怀。’
臣不胜惊惧。皇上之尊,天也,其威命雷霆也。今臣屡疏烦渎,不即谴斥,乃为开霁,褒以公正,戒其坚持,且谓大臣以君命国事为重,虽父母之谕子,未有温于此者。臣虽至愚极陋,亦有耳目心胸,顾敢负恩方命,违天而干雷霆哉?
然而臣区区愚心,有万不得已者。盖皇上之命臣,非徒以禄位宠荣之也。欲其任事,而大臣之任事,非必能奔走躬亲也;欲其率人,今臣数被诋斥,既已不能率人,纵使再列班行,又何以能任事?是以俯揣分义,仰恃恩私,奉旨愈温而陈情愈切,不自知其戆且数也。”
朱翊钧看完,心中自然不悦。这道辞疏看似对皇帝异常敬重,一会儿说皇帝天威如雷霆,一会儿说皇帝的温言勉慰胜过父母教育儿女,但到了最后他却依旧是老一套:“今臣数被诋斥,既已不能率人,纵使再列班行,又何以能任事?”
我堂堂次辅被人污蔑诋毁,不能为臣子之表率,当然也就办不成事,那陛下您还不如把我换下去好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以辞职相迫,逼皇帝惩罚那些污蔑他的人嘛!
朱翊钧此刻心思电转,他知道许国这么做其实是仗着高务实的威风——他俩虽然不是一路,但毕竟同为实学派,在外人眼中依旧是一党之中的不同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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