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过誉了,别的不说,如今您不是要芦原岭见都元帅权栗么,以在下之见,他也勤勉谨慎得很呐。
您瞧,他这不是一见军心不齐,宁可不从军令也要回汉阳讨个公道么?这可真是一门心思为手下士卒着想了,虽然本就去得不远,却也一定要坚持‘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哈哈!您说是吧,西崖先生?”
张万邦这话里的嘲讽任谁都听得出来,何况是柳成龙?但柳成龙此时既不能附和张万邦,也不能加以反驳。
附和张万邦,那就好比给权栗此次行为做了定性,虽然他柳成龙的定性本身不具备决定性,但一定会成为政敌的抓手,所以不能附和。
加以反驳也不行,别管张万邦这番话是不是嘲讽,至少从字面上来说他刚才所讲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这种时候如果反驳,会显得气急败坏,还有强词夺理之嫌,那就太**份气度了。
因此柳成龙只是微微一笑,道:“以都元帅此前的言行观之,此事显得颇为蹊跷,虽然大王已有王令命在下前往宣读,但事情真相究竟如何,还得看后续的调查。
哦对了,张参戎,据在下所知,上国武将也往往因故被革职待勘,其中不乏误会,甚至还有遭人诬陷者,这一点想必参戎也是清楚的。上国如此,况乎朝鲜?”
柳成龙这番回答就显示出作为文官的口舌之利来了,尤其是最后这句“上国如此,况乎朝鲜”,张万邦否定不得,还得表示理解,否则“上国”颜面岂不受损?
“这倒也是。”张万邦真是捏着鼻子说出这句话,然后不打算和柳成龙比谁更会说了,拱手道:“既然西崖先生认为此中别有隐情,那在下也就不耽误西崖先生的正事了,先生慢走。”
柳成龙见自己三言两语说得张万邦无言以对,心中不免得意,也抬手回礼,道:“多谢参戎放行。”
张万邦微微蹙眉,知道柳成龙这话其实还有讽刺之意:我一个朝鲜王的传令大臣,出自家王京居然还要谢谢你一个明军参将放行,你们明军是不是太霸道了呀?
不过张万邦转念一想却又不生气了,反而笑道:“西崖先生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您也知道的,要说圣上乃是天下至尊,一言九鼎,那咱们侯爷估摸着也该是个一言八鼎了。侯爷的话只要和皇上的话没冲突,我大明百万天兵谁敢不从?”
你不是惯逞口舌之利么?我却不跟你比这个,我就比军队!在“百万天兵”面前,任你怎么说也毫无用处。
果然这次就轮到柳成龙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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