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才华所在……他是真正的社稷之臣,只要他愿意花费精力,三宣六慰的日新月异是可以预见的。”
郑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朱翊钧摆了摆手,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刚才务实在的时候朕就把所有人都撤走了,现在你说什么都只有朕能听到。”
但郑妃显然仍有迟疑,道:“皇上,这恐怕已是国事了……”
“看来经过药膳案这件事,你真的谨慎了许多,这也算是好事吧。”朱翊钧似乎有些感慨,但还是继续道:“不过现在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这不算干政。何况如果真要说干政,那你方才已经干政过了。”
郑妃这才想起,她刚才还用白居易那首诗来指桑骂槐了高务实呢。此刻皇帝这样一说,她干脆也就释然了。
“若是如此,那臣妾也不遮遮掩掩了。”她皱眉道:“三宣六慰加上南洋诸岛,看起来已经不比大明两京十三省小了。倘若真如皇上所言,高阁老不遗余力往那边转移灾民,他自己又是社稷大才,似这般发展下去……将来恐有尾大不掉之势。”
朱翊钧沉默片刻,道:“哪有那般容易,三宣六慰之地人口并不算少,百万灾民在其中甚至占不到一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虽然是提问一般,但却自己说出了答案:“这意味着治理当地非常麻烦,比黔宁王治理云南还要困难。大明治理云南二百余年,如今云南勉强算是归于王化,可是依旧有哪许多土司盘根错节。
纵使务实再怎么英雄了得,依朕来看,他这一代两代人也不可能完全整合得了,再加上他自身无意中原,如何能算是尾大不掉?朕倒是觉得,他是故意要这样做的。”
“故意?”郑妃皱眉道:“故意做什么?”
“故意告诉朕他将来不会留在中原,以免异日功高难赏,朕与他君臣之间产生嫌隙。亦或者……”
这个“亦或者”郑妃倒是猜到了。大明历代皇帝少有高寿者,除了太祖、成祖之外,也就世庙还算长寿。因此,高务实可能是表示他即便将来做了顾命,也会如他老师那般急流勇退,甚至连“退”的地方都明白无误告诉了皇帝。
“皇上信吗?”郑妃皱眉道:“臣妾知道高阁老这些年的功勋,也不否认他素来自律,可是……皇上真的觉得有人会满足于穷乡僻壤而不窥视富庶中原?”
“朕确实相信。”朱翊钧看着堪舆图,道:“如若不然,他又何必献上此图?”
郑妃摇了摇头,显然并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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