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病房里一片漆黑。
杨睿四兄弟或坐或窝在病房里边的另一张空病床上打盹睡着。
虽然只有一张单人床,四个大男人挤在一块儿不大舒服吧,但是挨挨挤挤的,盖上被子,倒也不冷。
杨父白天睡够了,再加上身上着实有点不舒服,昏昏沉沉的,又怎么都睡不着了,天也一直不亮。
听着耳边四个儿子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杨父把被子盖到脑袋上,真是烦死啦!!
长夜漫漫,着实是没劲透了。
杨父就想找个人聊天,心里最想的当然是老婆子,老婆子不在这儿啊,那他就捅咕个儿子吧,捅咕着谁算谁。
就着外边不甚明亮的月色,杨父拍了拍快伸到自己病床这边的大长腿。
“谁?”杨睿本来就心里警醒,睡的不熟,被拍了小腿一下,一下子就精神起来,睁开眼睛一看,黑乎乎的人影,试着喊道:“爹?”
“嗯,是爹!”有些沙哑和苍老的声音,从杨父的嘴里响起来。
杨睿提起的心放松了一点点,轻轻把身上的被子掀开,又给旁边的二哥盖严实。
下床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低声问道:“爹?咋滴了?又不得劲儿了?还是说要上茅房?”
说着摸了摸他爹的脑门,还是比较烫,约摸是温度又升起来了:“好像又烧了,爹,你等着我,我去找医生去!”
杨父也放轻声音:“没事儿,我就是睡不着觉,找人跟我说说话!”
“行!等我找完医生给您看了,再陪您说话。”杨睿还真不至于跟病中的老父亲抬杠。
父子两个说话间,杨哲几个也醒了,也就直接开灯找大夫。
任何年代的医院夜里都会有轮值的医生,这年头也是一样的。
杨睿找来的这个值班男医生也是十分负责,给杨父挂上了吊瓶。
这一番操作下来,杨家父子五人都精神了起来,谁也睡不着了。
杨睿看看他爹:“爹,你要没意思,咱们唠会儿?”
“行!”杨父见老儿子开了话头,就先问老儿子了:
“老四,你媳妇儿要考大学的事,我知道!
她要考上了,家里不就剩下你和几个孩子了?
到时候人家进了城里了,遇到条件好的人家,再不要你了咋整?
你咋想的呀?跟爹还有哥哥们说说!”
杨睿知道他爹是担心他被“抛夫弃子”喽:“爹,你都想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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