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旒,我不是担心哪一个宗门会对重华派发起挑战,我更担心的是重华派现在这种乱哄哄一拥而上的混乱,章法似乎已经被打乱,要梳理,要重建,要定型,都需要时间,我就担心突发某个意外情况,变得不可收拾,而我们现在如此依赖于宗门,一旦失去了宗门庇护,我们该何去何从?”
陈淮生叹息了一声:“但连我自己也都一样沉迷于这种不断吸纳丁家、凌云宗、元荷宗和玉菡宗力量加入进来的滋味,眼看着宗门壮大起来,周围对我们尊重和敬畏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事情需要征求我们看法,这种感觉真好,所以连隐患都忽略了,只有定下心来,才又后怕。”
这是弱小怕了,才渴望强大,大宗门对小宗门碾压式的欺凌攻伐,甚至是生杀予夺,才让中小宗门这些人战战兢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重华派被驱逐到河北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可以避开激烈争斗的大赵修真界。
方宝旒沉默了。
陈淮生的担心源于他对当下修真界的混乱不堪。
道宫和官家正在丧失权威,超级宗门的越发恣意妄为,门阀世家也是在没落大趋势下沉沦,重华派也在挣扎。
这种挣扎看起来是正面的,重华派吞并兼并了多家,实力似乎一下子膨胀了几倍,甚至还在大赵重新有了落脚之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前进。
但陈淮生和方宝旒同样也清楚相较于那些排名前十的宗门,尤其是那几家超级宗门,重华派的实力仍然相差甚远,一旦利益冲突,重华派溃灭风险一样很大,特别是重华派这种看似壮大起来的实力更像是一种虚壮。
当大兵压境时,危在旦夕时,丁宗寿会为重华派殊死一战么?令狐醉会不会率领玉菡宗的人逃跑?齐洪奎会率领凌云宗的人为重华派打生打死?
“那淮生,你觉得该怎么才能让你感到心安呢?”方宝旒终于问了一句。
陈淮生悠悠地道:“我也不知道。我也知道我自己的修行进境已经很快了,我才二十六不到就筑基了,再快也不现实,可真当天云宗或者花溪剑宗这一类超级宗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雷霆一击时,他们会因为我年轻就筑基而放过我么?恐怕那才是获死之道吧?还有一旦三四阶妖兽来袭,会因为我们实力薄弱而不杀戮吞噬我们么?只怕它们会吃得更像更舒服吧?”
陈淮生的问话让方宝旒皱眉,“淮生,怎么你觉得妖兽潮还会更大更惊人?”
“对!”陈淮生毫不犹豫地道:“如果我的预感没错,也许从今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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