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焕明白沉默就是站队的道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开口可能会让宁太后心生不满,但他乃至龙林高氏的命运早已绑定在陆沉身上,首鼠两端肯定是最愚蠢的选择。
所以即便他心里惶恐不安,也只能维持沉默的姿态。
李景达倒是没有这些顾虑,但他并非只会大吵大闹的一根筋,当下局势并不明朗,所以他要看看接下来的发展再决定如何应对。
“诸位卿家心系社稷,堪为大齐之福,不过哀家相信淮安郡王绝无异心,他定然不会辜负天家的信重。”
宁太后心里感激薛南亭等人在这个时候坚定的表态,但她身为如今大齐朝廷的最高掌权者,不能像这些重臣一样直言不讳,因为有些话一旦从她口中说出来,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按下心中翻涌的思绪,她看向那位几乎没有存在感可言的翰林学士,温言道:“王学士。”
王安微微躬身道:“臣在。”
宁太后道:“关于迁都一事,哀家想听听你的看法。”
自从建武十五年秋天入京,王安在京城已经待了将近四年,入仕亦有三年,却始终只是一个站在朝堂角落里的局外人。
即便如今贵为翰林学士,执掌翰林院这等清贵储相之所,王安的处境也没发生太大的变化。
翰林院的官员对他十分尊重,甚至到了不敢亲近的地步,盖因王安是江北翟林王氏的家主,更是陆沉的叔岳父,这层关系便决定王安完全无法融入江南官绅的圈子。
从这一点来看,他连高焕都比不上,后者毕竟是江南门阀望族的一员,终究有一些世交故旧。
王安这一生几经波折,见识过太多大风大浪,自然能做到不悲不喜,而且身处这样一个独特的位置,让他能够更好地观察朝中形形色色的官员。
只不过宁太后跳过高焕和李景达,直接问到他的头上,这让他稍感讶异。
他心中暗自忖度,面上古井不波地应道:“回陛下,臣赞同薛相和许相的看法,朝堂大权不能握于一人之手,无论政务还是军务,否则难免会生出风波。”
对于这样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宁太后不置可否,沉吟道:“所以学士认为短期内不宜迁都?”
“此事关乎国本,臣不敢妄言。”
王安垂首低眉,继而道:“不过臣有一些浅薄的看法,还请陛下圣断。”
“但说无妨。”
“陛下,还于旧都乃高宗皇帝定下的国策,臣觉得与其说这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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