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遇到年少时的好友,他突然生出许多感慨,想起很多从前的事:“……有一日,我等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门口,等着他家出来倒厨余。那家一个下人丢出来一根带了一丝肉、被啃过的骨头,当时柳老头病了,我便想抢到这根骨头回去给他熬点骨头汤。有两个大乞丐也看上了,便打起来,那家的下人看得热闹,站在旁边拍手。”
净觉静静看着他,手中念珠一颗颗捻过去,稚气年轻地脸上竟带着佛像一般的慈悲。
柳清欢道:“后来,等他俩打得一个个气喘如牛,我也扑了进去,打得鼻青脸肿,终于抢到那根骨头……在城外的小河边挖到几颗野芋头,用一只破瓦罐煲了汤,等放凉了才敢拿回乞丐窝。”
云铮拍了拍他,没说话。
三人沉默地围着喷香的炉鼎吃着美食,却都有些味同嚼蜡。
好一会儿,云铮道:“我虽然生在云城世家,自小衣食不缺,但我娘身份卑微,我爹的正夫人看不惯我修炼的天资出众,便唆使一些族中的孩子暗中欺负我。即使有我爹和老祖的保护,但他们事情繁多,又怎么可能时时照看得到。有好几次,我差点就被不知轻重的孩子打死……”
他望着法阵外,似在回忆,又似在说别人的事般事不关己:“那时我便明白,依靠别人的保护,我就只能一辈子畏畏缩缩地躲在墙角。只有自己强大,别人才会怕你。直到我十岁那年,我费尽心思布置了个法阵,把那些欺负我的小孩全部骗进去,利用法阵之力暴打了一顿。”
是啊,他们虽然一个贫贱、一个富贵,但幼年时都过得艰辛。虽然两人从未向对方提起过这些往事,但大概也是这种相同的艰辛,让两人一见如故。
柳清欢搂着云铮的肩膀,笑道:“你说我们是不是都老了,竟然开始回忆起往事了。”
云铮勾起一边嘴角,拿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以我们现在的年岁,在凡人中大概连孙子都有了。不过你小子现在修为虽然比我差点,但也到了筑基后期,说明这些年没有荒废修炼。”
柳清欢摇了摇头。他自家的事他自己知道,虽然是筑基后期,但想要到大圆满,还有极长的路要走。《坐忘长生经》的双丹不是那么好结的,需要比别的修士至少两三倍以上的灵力。
云铮望着天,苦恼地抓抓头:“嗯,我今年多少岁来着……四十七?四十八?”
修士常常一闭关就是数年,有时便会记不清自己的年龄,包括柳清欢也一样。
柳清欢道:“你比我大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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