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气得闭眼不理他。
长天的眼神越发冰冷,俯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下去,吹出来的热息都拂在她脸上,痒痒地。
“权十方半年前从禁地出关,修为已到炼虚后期,目前人在骈州处理朝云宗事务;汨罗这几年修为进展倒是很不错,又将奉天府完全掌控在手里,不过他再过半年就要渡劫……”
他对这两人的行踪,皆是了若指掌。她听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咬唇道:“你提这些做什么?”
“以往我在神魔狱,只能眼见他们与你纠缠不休,当真是奇耻大辱。”他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出来的话平淡若水,却有丝丝缕缕杀气满溢:“不过,从今日开始,只要你心里还有一点点他们的影子,我就费点儿劲,将他们全都杀了。”
这几年南赡部洲局势混乱,他虽然厌恶这两人,却没下狠手,尤其汨罗甚至下令奉天府保持中立,隐流压力大减。不过这骚狐狸始终在觊觎他的东西,满心地不怀好意。若为了她,顺势除掉这个眼中钉也不错。
她听得小口微张,呆滞道:“你疯了。他们与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好么!”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逸仙居。长天面若寒霜地大步迈进厅堂,将侍立在这里的众妖都吓了一跳。
他将她从氅中解出,轻轻放到床上,这才替她将额上散乱的发丝细细拂好:“你以为权十方为什么还能活着?我翻看了魔眼,知道你在镜海王府对他说过的话,还算差强人意。可是,小乖,你若是今后再和那些男人纠葛不清,无论是这两人也好,镜海王府那个皇甫铭也罢,或者是今后再有什么样的男人对你存了心思,都会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宁小闲气怒道:“神经病,我何时喜欢过别的男人了?何时与男人纠缠不清了?”见他屈指轻抚她的脸庞,她有心想躲,却无力转头。知道这种话题越纠结下去,只会越辩越黑,她索性恨恨地转睛,不去看他。
这个时候,她才清晰无比地意识到,他已经不是那只被镇压在神魔狱底,对外界无能为力,只能事事仰仗她的神兽了。这男人向来霸道,束缚一去,此后行事更是肆无忌惮。他习惯将任何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这其中,也包括了她!
长天见她下颌紧收,紧咬牙关,一对儿杏眼原是黑白分明,此刻眼角却微微发红,显然羞气难当,心中一软,怒气稍减。她舍了命才救他出来,这份心意无需再推敲考究也知是情深意重的了,只是他越在乎她,越存了自私的心思,只希望她笑也因他,怒也因他,不分给旁人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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