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此事要如何收场。
眼前这位可是神君捧在心尖儿上的人,冒犯了她和冒犯神君本人有什么区别了?宁小闲不开口,他就倍感压力大增。
幸好她这么瞧了两眼,就缓缓道:“原来是位女将,可有职衔?”
赤虎必接口道:“有的,熹菱作战勇悍,不输须眉,已是军中司戈。”
他这一接口,还说了“作战勇悍”四字,宁小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乃是想保住这名女将了。她微微一笑道:“虽然说话口无遮拦了些,到底有率真之性。无妨,我不生气。”她向四周扫了一眼,清声道,“乌醴之死,我确没有亲见,然而他死在镜海王府手中,这却是千真万确之事,透出这消息给我之人,我是信得过的,只是我却没有义务对你细加解释!”最后一句,显然是对熹菱所述。说这话时,她眼前突然掠过了皇甫铭的笑容,总觉得这小子虽然满口胡话,但洗剑阁劫仙已死这等天大之事,他却不会哄骗自己。
她莫名地确信不疑,不是对这小子的人格信任,而是对他身上那种难以形容的邪气。
这言语中的轻蔑,令熹菱立刻胀红了脸,可那名将领则是松了口气,道了声“多谢宁大人。”就转头对女儿道,“宁大人饶了你这一遭,还不赶紧谢过了?”
熹菱咬着唇一声不吭,直到胳膊被父亲捏了一下,才极不情愿地低声道:“谢宁大人不责之罪!”
赤必虎立刻举杯打了个圆场,哈哈一笑道:“来来,诸位举杯,为自寻死路的洗剑阁干上一杯。”
众人哄笑一声,果然同时举杯。
赤必虎喝干了杯中露,才朗声道:“原本我们只消打下涂青州即可。然而洗剑阁的靠山已经颓倒,又是他们先撕破了战约,若不趁此机会拿下洗剑阁,实在可惜之至。只是——”他转眼向宁小闲看来,“若发急讯回隐流征询诸位大人意见,恐怕这一来一回,路上就要耗掉十几日的功夫,战机转瞬即逝,若让洗剑阁有了准备再去攻打,恐怕就要多耗人命了。”
众将领听他说到了正事,一时鸦雀无声,仔细聆听。
赤必虎接着道:“若在往常,我可以先斩后奏,称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过今日宁大人已经到场,此事,还要先征询宁大人的意见!”
话音甫落,这大帐中数十道目光再次齐唰唰地聚焦到她身上。
宁小闲知道,赤必虎扔了个烫手的山芋给她。若她说战,洗剑阁本部还在两州之外,若要攻下打来,也不知道开战双方还要填上多少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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