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出乎意料的事——朱泠婧否决了对黑德兰港的进攻计划。
谁都没想到会这样,皇帝干涉大都督府的决策还是开战以来头一回。
当一些誊抄好的书信被呈递到御前时,她正和周某人为决策而争论。
“……这太划不来了陛下,德国人的油田被炸了,他们能用火车运器械过去修,咱们可是要用船运过去的,再这样下去南洋油田产量就只能保持六、七成的样子了。”周长风还在尝试说服她。
朱泠婧只是不咸不淡地再次拒绝道:“我知道利弊,自有考量。”
她的目光上下游动,阅毕手中的书信后看向了周长风,“看看这个,上官洵的绝笔。”
有些不爽的后者伸手接过,浏览了起来。
「白笙吾妻爱鉴:
冬去春来,不能与你相见,甚憾。余奉命坚守塔喇瓦岛(塔拉瓦环礁),敌人行动刁钻,大军蓦然迫近,我王师舰队大部均在极北征战,激战正酣,无从回援。
余现在率兵孤军坚守,以寡敌众,决心死战以报社稷,外战无退让之理,牺牲光荣无上。余引以为憾者,一是泰山仙逝,不及送葬,二是难见治儿懿儿(子女小名)长成。
你务必珍重身体,照护诸儿。钱财不需忧虑,朝廷自有供给,余在兴业银行尚有存折三单,合计约四千圆。书房壁柜二层有欠条若干,可酌情催还,若其人窘迫,则不必强索……」
周长风顿感心境压抑,呼吸都难受了两分。
他张口欲言,可朱泠婧又递来了一封家书,用冷淡的目光让他把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这封信是海军第一〇九独立岸防炮营的一名正兵所写的。
「……舰队是来不了的,解不了围,现在我们就只能拼命孤守了,死是肯定会死的,不要料想生还,我已有此念想,任他来攻,发炮猛打,死也能换下敌兵十数个。
灵儿(妻子)你我成婚后相处不多,等儿子周岁过了,便给过继去堂兄那,你我这情谊也就净了,你还是改嫁好些,省的独身吃苦。父母有大哥、二哥照养,我那身后钱你拿另一半去,不叫别人看轻了就是。
现在我就是想,这舰队大部跑去北洋打仗,能不能胜?要是败了那可太气人、气死人了。天要黑了,官长在催收这信,不多写了,永别,不见。」
嗯……
这两封信直接给周长风干沉默了。
朱泠婧慢慢站起身,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攥着折扇,悠悠道:“对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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