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痒!”
“对,洗了就不痒了啊,来,”扶起还在地上坐着的丈夫,王秀梅又轻声对一脸温顺的王军说道,“军儿,我帮你把链子打开,我们坐到炉子那边,这样你洗澡就不冷了,但是你不能闹,要乖,要听梅的话知道吗?”
王军乖巧地点点头,也小声重复着,“听话……听梅话……不闹!”
熟稔地帮丈夫解下脚上的铁链,拉着他走到暖意融融的炉火旁,又帮他解开有些破旧的上衣扣子,王秀梅拿起一旁搭着的毛巾,放到水盆里浸湿,再次拧干后为丈夫擦了起来。许是王秀梅不敢用力的原因,擦着擦着,王军“咯咯”地笑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痒……痒,梅。”看着那人一双失神的眼睛此刻带着孩童般的笑,王秀梅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对王军的感情很复杂。那时她还处在第一段婚姻中,她的那个丈夫婚后几年本性暴露,成了王秀梅眼中不折不扣的混蛋。他赌博,偷光家里所有的积蓄,败光以后再向亲戚朋友借钱,输了就回家打她,骂她是家里的丧门星,娶了她倒了八辈子霉。王秀梅觉得,这样的日子,活着倒不如死了。在某一个准备跳进村里唯一一口机井的午后,她遇到了树下看蚂蚁的王军,他像个孩子似的对王秀梅笑,含混不清地说,“你看,蚂……蚁,好多蚂蚁,它们可……真……厉害!”
王秀梅想赶他走开,他却固执地蹲在那儿不走,还对站在机井旁的王秀梅说,“危……险,爹说,掉下去,危险。”
就这样,因了这一句话,王秀梅从机井上退后一步,放弃了死亡。她想,既然不死了,那就好好活吧,于是转身回去就和她的混蛋丈夫离了婚。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的农村里,一个女人离了婚会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村里人的耻笑,父母的整日责怪,让王秀梅不堪其扰,一赌气,便又嫁了那日稀里糊涂算是救下自己的王军,在众人的一片哗然声中,王秀梅却想,也好,照顾一个像孩子一样的丈夫,虽然辛苦,也总好过陪在一个整天喝酒赌博打人的混蛋身边。
许是从小母爱的缺失,让婚后的王军潜意识里极依赖王秀梅,王秀梅也让自己像一个母亲一个姐姐一样,尽力地去照顾他。有时候午夜梦回,自己也忍不住会想,就这样吧,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直到王军被抓起来,再回家已是性情大变后的模样。
回想着过去,王秀梅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去柜子里为丈夫取衣服时,才想起今天洗了晾干的衣服还未放进来。王秀梅转身,对一旁坐在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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