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进这间昏暗依旧的屋子,言笑一时有些沉默。她并不清楚王庆林叫她进来的目的,只好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老人。
不过几天的时间,此时的王庆林看上去,却似乎比上次见到时苍老了许多,之前只是有些花白的头发,今天看去竟已全部白了,那双被病痛折磨得有些深陷的眼睛里,透着一丝麻木,和深深的疲倦。
“坐吧。”指了指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王庆林哑声说道。
道了声谢,言笑默默地在椅子上坐定后,才思量着开口问道,“您叫我,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久,王庆林都没有再开口,他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对着墙角一只在忙着织网的蜘蛛发起了呆。
那蜘蛛看起来颇为忙碌的样子,爬上爬下间,身下的蛛网从开始的初具雏形,到最后终于快要完成,却不知又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风,蛛网单薄,摇晃几下后,最终还是破了,而忙碌到最后却一场空的蜘蛛也早已不知道被吹到了哪个角落。
王庆林突然有些想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发出的笑声,却比哭还要嘶哑难听。
“小军四岁的时候,我和他娘就发现这孩子跟别人不太一样,话说的磕磕绊绊,也说不清楚,脑筋不会转弯,不喜欢跟别的小孩一起玩,有时候出去了,也是被别人欺负。后来慢慢的,村里的人都开始叫他傻军,说这孩子脑袋有问题。我和他娘想着带他看病,去了城里,医院的大夫却说,这孩子精神有问题,智力也低下,治的话要花很多钱,而且也不一定能治得好,想着家里的经济条件,我们两口子商量决定就不再提给他治病这事了。后来在他五岁的时候,他娘就扔下我们走了,打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言笑看着重新又安静下来的王庆林,忍不住问道,“没想过去找她回来吗?”
王庆林摇摇头,“开始也想过去找她,后来又觉得叫人家回来干什么呢?跟我这个没出息的人继续过这种穷日子吗?也就算了。这么多年,我们爷俩也算是相依为命吧。其实,这日子要是一直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挺好的。要不是……要不是我……起了贪念,我的小军可能也不会这么早就走了,剩我一个老头子,我……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我的儿子!”
对面床上突然响起的哽咽声让言笑有些不知所措。她一直以为这是一个能狠心伤害自己孩子的父亲,却没想到,王庆林看起来平静的模样下,却藏着如此浓烈的愧疚,悔恨。显然王军虽痴傻,可也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这么多年来活在这世上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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