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要知道,杜氏的交州本身就是偏远荒凉,人口希少的一个边州,户口不过三四万,兵马不过万余,不仅要对内震慑各路蛮夷异族,而且还要防备南边的林邑国,林邑这几年屡次借口兴兵攻打交州,交州能独立顶住他们的攻击,已经不容易了,想要起兵外出征战,更是难上加难,一个不留神,就会重蹈益州毛氏的覆辙呢,能不降服于妖贼,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刘道规叹了口气:“说的也是,这妖贼一路之上,望风归降的中原士族甚至是世家子弟都不知凡几,就连我们北府军的一些老兵和军官都投降了他们呢,一个小小的交州,能坚持到现在不降,我不应该说他们一个不字的。这么说来,杜慧度给放回去,也是出于这两年交州的忠诚的回报吧。”
刘穆之点了点头:“是的,这时候再让杜慧度当人质,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我们去年底的时候,在建康围城战中,就把杜慧度放回了交州,这小伙子当时都不想离开,说不要临阵脱逃在这个时候离开建康,我还劝了他好一阵,最后说万一建康不保,还要他们在交州以后继续跟妖贼战斗,有机会复国呢,而且孝字为先,如果这时候不回交州见父亲最后一面,只怕交州有落入贼手的可能。他这才肯回归交州呢。”
刘道规点了点头:“以我对这些南方蛮夷,以及蛮荒之地的了解,此言非虚,武陵,广州都是蛮夷部落远远多过汉人,我们汉人的刺史,郡守只能呆在郡汉与州治的城池之中,外面大片丛林山野都是蛮夷部落,如果是威望很高的老刺史死了,那很可能当地的政权会落到本地的豪强大族,其实也就是当地的蛮夷酋长的手中,这些人未必会忠于朝廷的。也许真的会变天呢。”
刘穆之笑道:“所以,我们得尽快把杜慧度给送回去,顺便带去朝廷新的任命,让他接任交州刺史,杜瑗已经年近八旬了,不管是不是能活下来,都不太适合继续当刺史了,而杜慧度在建康当了多年的人质,也为官多年,现在又多了军事经验,这个时候回去接任刺史,最是合适不过。谢家又有意走一走这条去交州的航线,于是主动承担起了护送之职,跟杜慧度一起走的,也还有谢家的几个子侄,以及千人左右的家丁护卫部队,结果还算不错,来回很顺利,还摸清了航道与水文,若不是有这样的经历,寄奴也不敢派出数千军队,坐海船直取广州呢。”
刘道规沉声道:“海路艰难,就算是有海道和水文,但妖贼可是有海上舰队的,护送杜慧度可能是侥幸成功,因为敌军不知我军动向,但是要是大军远距离奔袭广州,那妖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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