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顶楼。
略有些驼背的富家翁模样做派的北凉王翘腿坐在椅子上,对着对面那位面容枯藁的灰衣老人开口说道:「这陆家还真是典型的青州豪阀做派,应了那四个字,见利忘义。杨秃驴这个家伙不声不响间与这陆家勾搭上了,算是暗地里阴了北凉一道,这也是离阳那边提前在发出某种信号。」
陆费墀这番举动不仅彻底震惊了太安城里的青党,对于原本有意与陆家联姻的北凉同样是一次不小的打击,如今北凉内部的情况本就算不得好,马上的铁骑在边疆沙场还有着十足战力,但这下马文治疆域的功夫却不能够靠战争杀伐那套,北凉疆内风气俨然比离阳江南道某些地方还要不堪。
所以徐渭熊去到上阴学宫吸引人才,北凉也是费尽心力的与青州陆家搭上关系,甚至想着搭上个实打实的北凉正妃名号,就是为了能招些有才学的人来,却没承想在这关键的时候被别人截胡。
李义山将手里竹简放下,老人面容看起竟是格外苍老虚弱,声音也显着股子无力:「大家在商言商,这联姻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既然人家女方那边看不上你家那小子,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徐骁抬起粗糙的双
手,胡乱的抹了抹脸:「唉,咱这不是心里别扭嘛,凤年眼下已经入了北莽境内,当老子的答应他说门亲事,总不能不作数吧?他娘的,本以为陆费墀那老头是个靠谱的,老子当初才选择押注在陆家身上,赵楷那小子莫非真是北凉克星?」
李义山摇了摇头:「现在谈论这些没有什么用,赵楷应该这两天便会回到太安城去,携玉瓶过西域已成定局,既然你笃定凤年可以从北莽安然回来,那带着皇命以及浑身气运的赵楷没有道理不能够从西边回来。」
徐骁笑了笑,右手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木椅右侧的扶手。
「北凉与离阳,其实谁的屁股都算不得干净。」
「这一次双方为了顾全各自背后的大局,输的那一方就得捏着鼻子承受下来,赵家天子不会下场,我自然也会任着凤年去与那位赵楷搏杀一番,至于他们谁胜谁负、谁生谁死,那便只能看各自造化,看哪边谋划更深,哪个心更狠辣。」
李义山轻笑出声:「那你这边还是亏得,太安城那位别的不说,这儿子可是有好几个,这次让得到天问剑的赵楷出行西域,怕是心里对这位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皇子,喜爱程度也有限。但你徐骁只有凤年这一个继承人,出了半点岔子,北凉十几万铁骑便只能改弦易辙。」
徐骁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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