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承蒙那一饭之恩,韩生宣便选择了身边这位喊自己大师傅的,为后半生的小主子。
陆泽忽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望着帽檐里有两缕白发银丝从鬓角垂下的大师傅。
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笑道:「我知晓大师傅心中其实已经存了死志,一是因为不久后的西行过于凶险,连您这位在太安城里见多识广的大貂寺都没有什么把握,二则是您觉得在父皇那边不好交代,不想我夹在中间为难,死亡可能是最简单的选择。」
韩貂寺手中红丝杀人无数,死亡这两个字对于他而言,似乎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词语。
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对他自己,都是如此。
此刻的宦官韩生宣只是眼眉低垂,并没有回答。
陆泽语气轻缓,但脸上神情看起来却极为的郑重:「大师傅,我不需要你为我死,二师傅那边同样如此,我们都会好好的活下去。」
陆泽这时的脸上忽然露出独属于年轻人那自信且张狂的笑容。
「到头来,说不准死的是谁呢?」
「徐凤年?陈芝豹?」
......
这日离阳皇宫里的早
朝并未在太安城引发过多震动,哪怕是后来皇帝陛下派遣那位六殿下巡视西域在很多人看来也并不算什么过大事情,充其量算是陛下对于这位身份特殊的皇子,更多的给予了一丢丢的关注。
但只有真正将整个中原天下棋盘囊括在眼中的大人物,才能够透过这步简单的落子,看见后面十几步乃至几十步行棋当中隐藏的诸多东西,足以颠覆整个中原的王朝布局,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皇帝陛下对王朝未来的审视。
四皇子赵篆占据着最良好的机会。
因为他是如今离阳王朝诸位皇子当中最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在他之前的嫡长皇子当中,唯有大皇子赵武,所以皇后娘娘赵稚才会费心费力的想着安抚这位大儿子,因为需要他让的是那令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位置。
相对而言,陆泽需要做的事情无疑就要更多。
而这次的西行之路可能是最好的一次机会,不仅可以赢得个真正权柄在身、意义重大的蜀王名号,还可以通过这次机会彻彻底底的证明自己,而不是那乾州边境上的小打小闹。
这些日子上门拜访的人屈指可数。
陆泽对此丝毫不在意,只要他可以持着御赐银瓶顺遂的在西域转一圈回来,那么后面遇上的便只有笑脸,此行一遭,除却蜀地封地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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