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的确是我疏忽了,下次我们可不能这样干了。”
总的来说东西都还是不错的,哪怕是民国仿烧的明清官窑器,其实再过二十年价格也是几千上万,现在用一套新瓷小碗就能换到,差不多就是几块钱的样子,怎么也不亏。
东西大体分作了三块,汉唐以前的那些明器,就拿去充实文化馆馆藏;宋代单色瓷到清乾隆以前的东西,也都收了,不过精品归自己;至于乾隆之后的那些,按套碗的价格收可划不来,得压压价格,周至觉得四换一就差不多了。
文物鉴赏这门学问博大精深,如今正是学习的最佳时机。
要再往后,学习成本会变得高不可攀,学不扎实走眼挨打脸的机会那也多的是。
四表舅就是最好的老师,金石玉瓷书画杂项几乎都是专家级别,但是周至觉得自己的精力实在是有限,本来只想在瓷器鉴别上学扎实一些。
但是架不住如今的好东西实在是不少,虽然不想,但是也竟然渐渐有着朝杂项方向转化的趋势。
比如这一批器物当中,出现了一个黄色的印章,还有一个棕黑色带牛毛纹的笔筒。
当周至看到那个笔筒的时候,心跳都不禁加速了一下,这东西的材料在四表舅家里见过,基本可以断定,是个非常珍贵的犀角笔筒。
而那枚章温润细腻,色如橘皮,鲜艳通明,刚开始周至还以为是一大块缅珀。
琥珀质地很脆,根本不是制作印章的材料,这也让周至心生疑惑,直到将印章拿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判断有误。
琥珀重量很轻,就和塑料差不多,而这枚小章的分量,很明显是石头。
印章红如血珀,肌理为极细致,就好像堂屋里的大萝卜一样,半透明中带着一些小而直的棉纹,整体绵密而玉化。
整个印有如一个秤砣,顶部带皮,也如蜜蜡氧化后的那种形色,皮子被顶部的绺本来应该是瑕疵,却被雕刻成了一团系纽的绳子。
纽下的皮子上,顺着绺花,刻出了陶渊明《归去来兮辞》当中“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意境的画面,画面里还留了两个篆书小字“黔安”。
从三分之一往下,三面都是完美的冻料,上手滑腻细致,手感真和血珀有些类似。
唯一留皮的一面,同样用竹雕的“留青”手法对石皮做了艺术加工,满雕了一首词。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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