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了就回家和家人一起卷烟,除了补贴家用,你知道我能攒下多少钱吗?”
他晃了晃夹着烟的左手,带了点讥诮:“五十美分,每周大约五十美分。”
“你知道五十美分是多少吗?”
越明珠盘起了书包上的铜扣,反正比陈皮杀一个人要多。
“乔,我的朋友,他爬到纺纱机上修补线头被机器碾碎右脚,那一年他只有十一岁。”盯着教堂穹顶走了会儿神,这些往事让他变得焦虑烦躁起来,情绪也低落到了极点,裘德考颓丧地闭上眼:“...我父亲也葬身煤矿厂,这些风险大报酬低的工作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我发誓要出人头地,绝不受人奴役。”
“不幸的是......”
他突兀的“哈”了一声,像在自嘲,又像自暴自弃,“股市崩盘了,去年十月的消息居然上周才告诉我,他们偷偷往外转移资产拿去炒股、炒房,赔了个底朝天,临走前还卷走了最后一笔资金。”
裘德考说的是去年那场自十月开始以美国为中心爆发的经济危机,连教会远在东方都不可避免的受到波及,今年善款比去年少了一半都不止。聊天的时候传教士还跟她透露过,不少在华商人去年都受到了那股不正常的“投机”风气影响,不断往外转移资产,没想到十月股市崩盘,虽然一些外籍商人不至于绝望跳楼,可半辈子积蓄也就此打了水漂,背了一屁股债。
这么一对比,他运气还算不错,只是破产。
这时也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有这么个想法,突然转过头,对越明珠荒唐道:“去年我向教会捐了一笔钱,你认为现在我如果去要回来,他们会把钱还给我吗?”
“当做我借的也行。”
他舔了下干裂的嘴唇,大抵是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很疯狂也很可笑,冠冕堂皇的做起梦来:“大不了等赚够了再捐回来,我保证会加倍奉还,让上面钉着的那个家伙过点好日子。”
哇!
越明珠难掩惊奇地看向他,跟教会伸手要钱,你可真心中无信仰,要钱自然神啊!
裘德考本来还在发癔症,让她这么一盯,懒洋洋地盯回去,过了几秒,他表情空白了一瞬,几乎是梦呓一般:“...你听得懂?”
——气氛古怪起来。
大脑疯狂加载中,两人面面相觑,他佯装镇定:
“听懂了多少?”
“...一点?”
“一点是多少?”
“一点没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