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奕,就是那次不肯定亲,后来远走北齐游学的王家二公子。”慕容长青对盈袖细细地说,“不过最近刚刚回来,说想家了。”
“王锦奕?”盈袖手中的笔悬在宣纸上方,一动不动,“你说王锦奕刚从北齐回来?”
慕容长青点了点头,见盈袖这样关注王锦奕,他突然又不想说他了,含含糊糊地道:“他也是没个准性儿,一会儿要考科举做副相,一会儿又想从军做武将,说得好像他想做哪样就能做一样。”
盈袖咬着笔头沉吟起来,一滴墨从笔毫上滴了下来,在宣纸上染上一个黑点。
“那你都吃什么药?能不能把方子给我看看?”盈袖慢慢问道,寻思着以她的本事,还是只能从方子着手。
这个容易,慕容长青见盈袖不再说王锦奕了,巴不得一声,忙点头道:“行啊,我马上命人回府把我的药方和脉案都拿过来给你看。”
一副急于讨好的样子。
盈袖愕然地皱了皱眉,忙正色道:“慕容中郎将,我希望你能早些康复,才能为国杀敌。”
这是表示自己别无私心,让他不要想多了。
慕容长青眼底刚刚升起了一点希翼渐渐黯了下去,就像暗夜的火种,本来只有余烬,现在就连最后一点火光都要消失了。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屋里更加静谧。
盈袖觉得这样有些尴尬,想到刚才提到了王锦奕,心里一动,已经想起来自己为何有奇怪的感觉了。
她记得,在北齐禁军跟唐谦他们交手之前,王家的管事就开始拿着现银在京城的集市上囤积米粮油面了。
如今京城才被围了四五天,集市上的米粮油面已经有了要短缺抬价的趋势。
王家,是如何知道这场仗不会速战速决的?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两万北齐禁军,都不可能将东元国京城围到缺米少粮的地步!
除非……
盈袖的心里升起一个很不好的联想。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了。她不信有人这样丧心病狂……
“慕容中郎将,你说那王锦奕,大概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盈袖换了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了“王锦奕”三个字。
慕容长青闭紧嘴,再也不提这个名字,但是盈袖睁着一双璀璨的杏眸看着他,他发现自己无法抗拒她的问题,心里恨不得将自己一拳打死。——叫你多嘴!
不过心念一转,又觉得自己的心意太过莫名其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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