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看不到孙传庭的表情,但似乎却能感觉到那一身的悲凉……
「尤振武,你可知罪?」孙传庭终于是说话,他没有让尤振武起身,第一个话反倒是问罪。
尤振武却平静,回答道:「知罪。」
「什么罪?」
「卑职原本是运送营,要押着一干火药和自生火铳,往潼关运送,但中途却停在五家桥,此违令之罪,又于五家桥垒墙挖沟,并假传是督师之命,此冒名之罪。」尤振武道。
「按我军律,该如何处置?」
「斩。」尤振武低头更低。
「既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身死是小,如果能收拢一些败兵,能救出督师,挽回危局,就算是死,卑职也愿意了。」尤振武道。
「挽回危局……你怎知道潼关守不住?」孙传庭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其心中的悲愤,好像忽然就压不住了。
乔元柱忙为他捶背。
「卑职不敢确定。但从兵力、军心、战力、辎重粮草算,我军没有一样占优,潼关虽是天险,但终究也是要用兵守的,没有兵,就是孙武、吴起、诸葛武侯来
了,都守不住。此战,不是督师的过。」尤振武道。
这话是实情,同时也是安慰孙传庭。
孙传庭喘过了那口气,推开乔元柱,痛苦说道:「不,皆是我的罪,如果在襄城之时,我能更稳妥的安排撤兵,不用陈永福断后,就不会有汝州之败,更不会有潼关之败,我孙传庭愧对陛下,愧对关中的父老乡亲啊~~」
说着,闭上眼睛,几乎就要哭出来。
尤振武无法劝,只能暗叹,孙传庭说的同样也是实情,但过去的事情无法重来,犯过的错误很多时候也无法再弥补。
孙传庭睁开眼睛,再看向尤振武,表情似乎恢复了过往的刚硬和威严,口中缓缓道:「我孙传庭到任三边总督以来,有功必赏,有罪必罚,你虽然有功与我,但也有违令冒令之罪,功过相抵,你的功只剩下三分了,我升起你为榆林游击将军,承袭你父亲的职位吧。」
尤振武叩首道:「谢督师栽培,振武定竭尽全力,杀贼报国。」
「起来说话。令尊秉性忠义,作战勇猛,有你尤家将门之风,乃少有的良将,只恨我谋浅智短、指挥不当,害他战死在汝州,我愧对尤老总镇和你啊。」孙传庭伤感。
尤振武眼眶一红:「家父尽忠杀敌,职责也,非督师过。」
「起来吧。望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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