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指着刚刚从树林里被押送出来的几人,又惊讶的说道:“这几个,不是最近传得很火的那伙盗匪么?在范阳犯了大案,一路杀将出来,据说很是凶悍,连官兵都拦不住,现在就被抓起来了?”
……
这几声惊呼落下,直听的桓彝、枣嵩神情麻木,他们很想质问一下周围的人,为什么你们这么熟练啊?为什么对这些盗匪能如数家珍?
当然,两人也很清楚,这个念头的世家、宗族,对于这些山匪,其实多多少少都有联系,求个自家无事,有时候甚至会花钱买平安,对周遭的贼匪环境多了解一下,也是正常的,更不要说许多山匪,其实就是过不下去的民户,不说乡里乡亲,多少都听过名号。
但话又说回来了,不过就是盗匪而已,怎么又能这般厉害?
又是与胡人兵马缠斗,又是驱赶流民,还有的是官兵都拦不住,你们这代郡人也太会吹了,敢情匪类都是你们代郡的强?
这不平之心当即就在心底升起来了,眼看着就要发酵,但却又被一个清朗之声打断了思路——
“原来如此,我懂了。”
这次说话的人,赫然是与几人同行的常璩。
这常璩出身史家,本来桓彝让他同行,只是基于礼貌,也觉得常璩说话有理有据,让人忍不住亲近,可随着一路相伴,交谈之下,便慢慢也发现这人也有其才,这才起了真正的结交之心。
现在常璩一说自己懂了,余下两人马上就追问起来。
“我刚才还在想,怎的代郡之人,都这般会说大话,说起这马匪之流,也要类比三家,俨然一副厉害样子,要比过周遭的意思,但回想起里,这其实不是他们有意夸赞,也不是故意夸大,而是因为这被抓的贼匪,确确实实的就是厉害人物!只是,如此一来,却也让人费解,莫非代郡之中,尽数都是这般匪类?若是如此的话,恐怕这代郡也是难以安宁了吧。”
听着常璩这么说,桓彝与枣嵩都不由色变,盖因常璩的声音并不小,以至于旁边的洪千等人也能听到,这些个代郡之人马上就露出了不快之色。
正当桓彝和枣嵩暗叹,常璩实在不分场合、不会说法,自己要被其人连累的时候,却听常璩话锋一转:“但这些恐怕都不是巧合,我过去观史,长剑贤臣、能吏主政的时候,要剿灭匪类,都是先按兵不动,派出探子探查清楚,随后便专门找那些地方上有名的悍匪,将这等人物抓住之后,杀鸡儆猴,做给其他盗匪之徒看,因而诸位才能看到眼前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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