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内。
这平州名义上是王浚开疆拓土之地,也如中原诸州一样,冠以名号,还设立郡县,朝廷更是安排了郡守过来牧民,但实际上局面复杂,乃是胡汉杂糅之地,同一片地区,多个势力盘踞,两种不同的体质覆盖。
名义上归属朝廷的州郡,其实政令难以通彻,往往局限在城池之中,根本影响不到平州、辽东的广袤土地,在这片土地上人数最多、战力最高的,乃是诸族。
原本平州之首,其实是慕容部,那慕容棘城的原本位置,就在平州西边,乃是连同东北、中土和草原大漠的关键节点。
结果,因为慕容推行汉化,加上被其他势力蚕食,势力渐渐西移,连棘城都先后重建了几次,越来越远离平州,如今几乎就在边缘。
与之相对的,原本在慕容部西边的宇文部、西南的段部,势力却慢慢渗入平州,把控了一部分土地,这正是先前陈止与何经、何经与慕容皝,以及慕容廆父子几人探讨他们这些部族领地时的特点,那就是真正看重的,还是人口牛羊、马匹战士,实际上的疆域范围,其实意义不大。
当初慕容部分裂,慕容吐谷浑带人离去,最后两边相距甚远,就是这个道理。
如今幽州既得大劫,宇文部、段部逃亡,自是要往有根基的地方跑,这平州就成了理想选择,段疾陆眷的这部分段部人马,如今就在辽东郡境内,所在的这座城池,名为汶县,往南很快就到了半岛,可以如海,往东则近高句丽,颇为偏僻。
听着众人的议论,段疾陆眷却始终沉默,等众人一轮交谈、发泄过后,他看向一人,问道:“匹磾,你对陈氏该是最为了解,你来说说,当前这局势到底有没有可供利用的地方?那军情中所说的天雷,到底是单梢砲所为,还是陈止故布疑阵。”
被他看着的人,站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低调,正是先前作为使者出使过代郡的段匹磾,在王浚进攻之后,段部与代郡敌对,这段部的人就很少再能入那代郡了,甚至派出几个探子进去,都会很快被人辨认出来。
不仅如此,连过去安排潜伏进去的人,都被一一拔除,有些干脆就被利用起来,传来了一些假消息。
是以段匹磾这几个从代郡逃离、脱身出来的人,就变成了非常珍贵的知代派,经常被段疾陆眷咨询。
此刻,面对询问,段匹磾毫不犹豫的就道:“必然是某种新的兵家利器!绝不是什么妖法、天雷,更不是单梢砲所为,至于故布疑阵之说,可能性也不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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