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受了点伤,回到地方上工作,正好每周负责给农场那边送物资,送给养。”
“一来二去的就和李老哥熟悉了,他那人啊。”
“哈哈。”
吴建国打开话匣子后,他似乎是格外怀念那段峥嵘岁月。
“他那人脾气怪,但对兵很好,对我也很好。”
“知道我当过兵,每次往边境送给养有危险,专门给我申请了一把56式半自动步枪,随身带着。”
“我记得那是七九年二月,前线战事吃紧,我们运输物资一趟一趟的运,部队开动的那一晚,我还在驻训场休息。”
“2月14日夜里,全团突然紧急集合,所有战士对着国旗宣誓,连夜写参战决心书。”
“我也当过兵,国家有难,岂能惜这条烂命,咱拿着枪非要加入李老哥的队伍上前线杀敌。”
“可李老哥不愿意,当时还踹了我一脚,骂我说打仗是军人的事,我又不是军人跟着凑什么热闹。”
“还叮嘱我记得把物资及时筹备,只要军需能送上去,那就比拿着枪冲锋强。”
“当时,我信了。”
“可那一夜,前方传来战报,整个战场上被上万发炮弹锁定,硝烟弥漫,地动山摇,方圆六十公里的上空一片红光,据说大地都在剧烈的颤动着。”
“足足轰炸了二十多分钟,牺牲了多少同志数都数不清,也是从那时候,我和李老哥整整失联了七年啊。”
“我到处打听他的消息,只要有前线回来的部队我就打听,仗没打多久,可就是没有他的消息。”
“我等啊,盼啊,拖朋友找关系,一直在打听。”
“还好,终于让我给盼到了。”
吴建国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三叔陈福桐,政委普国涛,以及另外两名县里的干部,坐在那里听的一言不发。
那个年代的战友情,战争的残酷,远远不是现在的人能够想象。
陈钧也听的肃然起敬。
面前这位,虽没有当过多长时间兵,但却是最令人可敬的军人。
正在这时。
一直站在屋门口静静听着,没有进来的李海瑶,悄悄移动脚步过来。
陈白水,李秀芳,还有几个凑热闹的村民全都懵了。
他们压根不知道家里究竟来了谁,怎么会道出这么一段往事?
“您是吴爷爷?”
李海瑶有些不敢确信的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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