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二里庄幸不辱命,箱子都好好的呢。”
石榴再绷不住,眼泪欻得一下就流了出来,她瞪着胳膊挂在脖子上的姜德,“是不是傻?他们出手狠辣,既打不过,给他们便是,做什么抵死反抗呢!”
钱财哪有人命重要?
也只这一句,石榴就知道了,哪里是什么山匪强盗,是反贼,反贼!
“来了多少人?”
姜德道:“那晚不见月色,四下漆黑一片,压根数不清有多少人,巡逻的护院都没来得及示警就被杀了,等贼人摸到了门房上,睡在倒座房里的护院们才惊醒过来,然后拼死抵抗……”
回想起那个惨烈的夜晚,姜德浑身都在发抖。
“他们逼问钱财都藏在哪里……护院们拼死拖住他们,我让我媳妇带着儿子从后墙出去,带着庄户们往山上躲藏,可贼人们太多了,不知都从哪钻出来,见人就杀,为了护住孩子们,大人们死的死伤的伤,孩子们也都跑散了,还是虎子机灵,带着槐树他们躲进了山头,晚上太黑,那么多山头,他们搜不过来,这才躲过了一劫,我是被王护院他们拼着最后一口气送出庄子报信……有贼人追上来,好险我躲进了树林里,撑到了天亮,便赶紧进城报信了。”
姜德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远说不明白那晚有多凶险,可石榴能想象出来。
她视线扫过跪在地上的虎子等孩子,也不过十来个孩子。
二里庄原本的七十口人,除了调去各处不在庄子里的,还有后头买回来学药膳忙作坊的这些人,再加上四十个护院——
一共一百二十三口人,就剩姜德和这十来个孩子了!
石榴握紧了拳头,死死咬着牙关。
是她的错,自准备赎金赎胖妮时,她就从大枣庄多调了二十个护院到二里庄,再加上原来的,一共四十个护院,想着还有庄子上的庄户,怎么也护得住二里庄的。
但没想到,反贼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派了这么多人!
难怪这么多护院竟都没能抵抗住。
好狠的反贼啊,杀人不眨眼,竟比土匪还狠辣。
这么多护院,便是来土匪,也定有抵抗之力的,可对方不是土匪,还有备而来。
石榴满心的怒,满心的悲,恨不得立马就找上那些反贼,将那些反贼统统杀光,为二里庄这一百余条性命报仇!
可当下她满满的都是自责,自责这些人因她而死。
又不禁想,若当时赎胖妮的赎金从下河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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