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废坏井田,开垦荒芜,竭尽地力而利,废井田开阡陌,就是对周礼最大的背叛啊,为生财富国之计,必掊克聚敛,兼并小民,不遗余利,使天下民穷财尽,不得生养,伱说该不该死?”
骆秉良立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懂,但是我觉得不应该。”
宋阳山摇头说道:“孟子说这段是因为当时国君征伐不断,礼崩乐坏,天下丧乱,故此言行王道,如此说,可是这些腐儒们,总是如此的断章取义。只说王道,对霸道二字,只字不提。”
“今天下一统,与孟子时,列国争战不同,奈何为此言耶?”
宋阳山反对腐儒,抱着经典能治国,崇古法三代之上,那时候的情况和今天能一样吗?不考虑所处的时代,一味的崇古、法三代之上真的能行的话,那张居正现在就在四处游山玩水,做自己那个生而知之的风流倜傥的才子,而不是枯坐文渊阁内,为天下兴亡而奔波了。
世间总是如此的偏爱一个人,张居正长相俊美,还未中举就已经十里八乡的俊后生,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中了进士,但是又是如此的残忍和绝情,让他一腔热忱,满心夙愿,皆付之东流。
宋阳山反对腐儒,因为儒学只是一个学问,而现在法三代圣王的学问,已经影响到朝廷的正常运转了,历代王朝,哪家不是王霸之道兼用?
焦竑则站了出来,对着四方拱手说道:“诸位裕王府旧侍、先帝遗命、帝师,还不够吗?若是这些还不够,先生闻达于天下之前,还不够吗?”
“你!”王颐看耿定向的大弟子居然为张居正说话,立刻惊骇无比。
焦竑看着王颐说道:“就以善战者服上刑为例。”
“嘉靖二十八年朱纨罢官问罪,自杀明志,海寇见无人敢战守,自此倭患海寇大作,毒害东南沿海十余年,倭寇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率红毛番、黑番、亡命之徒,攻城掠寨杀人如麻。东南缙绅之家人人自危,贿倭寇礼送,希冀倭寇不扰其家,今日万银、明日万粮,倭寇去之又来,踏门侵户毁家掳人比比皆是。”
王颐一甩袖子不屑一顾的说道:“巧言擅辩,摇唇鼓舌!而善战者以多杀为功,到你嘴里就成了扶危安邦定国之人?武夫何以扶危安邦定国?杀人就是杀人,有王者兴,必然加以诛戮,而服至重之刑!”
焦竑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他就知道王颐会这么说,平静的问道:“王御史,让你来说,如何对倭寇行王道,以安东南?倭寇是性命,我大明百姓的命,不是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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