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母的兄弟,那岂不是要把反贪这把利刃,真的砍到自己的老爹头上?
“我这是做贼心虚?我这是恨不得没生你这个儿子!我没做贼,心虚个屁!”王崇古气的破口大骂。
这也是反贪总是虎头蛇尾的症结所在。
大家都在一个锅里吃饭,执行反贪的那把剑,砸的是所有人的锅,自己还不能吃,这不是损人不利己的行径吗?
大家都是一个阶级,都是陛下的臣子,都是大明的青天大老爷,你要反贪,这反着反着,就反到了自己的旧故、同门师兄弟、亲朋身上,你是动手不动手?
王崇古吐了口浊气,告诉自己不生气,自己的好大儿王谦,还没打算借他人头一用,加官进爵,王谦就是在提醒王崇古,不要学了张四维,把全家的命都搭进去。
王崇古十分认真的说道:“自从陛下筹建了快活碑林之后,你爹我从来没收过一厘钱!陛下给的太多了,拿着都心不安。”
王崇古要钱的话,陛下已经给的太多了,他要权的话,陛下让他入阁,他百般推诿,至于人脉,官场这个零和博弈的斗兽场里,人脉有时候并不可靠,反而可能是个累赘和祸根。
所以,王崇古并不打算收钱,他是大明的明公,已经是凌驾于万万人之上,仅次于陛下、元辅的肉食者了。
王谦这才笑着说道:“那就好。”
王谦看着偌大的毛呢厂,由衷的佩服自己的老爹,他那些手段,全都是阴谋诡计,上不了大雅之堂,但是老爹能在狂风骤雨中屹立不倒,其根基便是这毛呢官厂和西山煤局。
他眉头紧皱的说道:“父亲,孩儿有几个疑问,为何父亲的永定毛呢厂,就能做成,旁人的毛呢厂,无论怎么试,别说赔钱了,连织造都弄不了,也就是给官厂打下手,洗洗羊毛纺纱而已?前段时间,廷议说是因为有贱儒做不成,那现在呢?商贾们重用的掌柜也做不成,是何道理?”
王崇古端着手,摇头说道:“可不是我藏私,因为大明的势要豪右、缙绅豪强们,仍然不肯承认劳动赋予了价值,而供需决定了价格,将价值和价格混为一谈,进而否定劳动价值论。”
“怎么可能做得成呢?”
“毛呢是匠人们洗出来的、是纺工们纺出来的、是织娘们织出来的,是染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染出来的,不是从货架上长出来,不肯承认景泰年间丘濬提出了的劳动价值论,毛呢厂砸多少钱进去,都是死胡同。”
“更加明确的说,出了手工工场,可以无视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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