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地拳就行了。
“朕在王次辅心里这么厉害吗?”朱翊钧笑呵呵的问道。
王崇古总是这样,觉得威权无所不能,皇权从来不是无所不能的,甚至大多数时候,皇权正常履行不捣乱就是好的了。
皇恩碎地拳固然厉害,太祖高皇帝很擅长这种拳法,但最后钞法还是败坏了,可是这一拳下去,钞法就没办法搞了,无论制作多么精良,防伪多么的先进,百姓都不再认可。
“臣再看看户部的奏疏。”王崇古觉得自己有点想当然了,皇权自然厉害,不过局限于京堂,出了京师,陛下也要跟地方商量着来,不是什么事一道圣旨就可以解决的,如果圣旨真的那么神奇,晋党僭越一道圣旨下令解散就行了。
王崇古认真的研读了户部的《钞法锚定疏》发现,户部说的有道理,而且非常有道理,这事还真有他王崇古的事儿。
“臣惭愧,户部寄托之事,臣到死怕是也干不出来。”王崇古确信自己没有理解错户部的意思,终究是摇了摇头,发行钞法,其实就是一个衡量标准,衡量大明是否再次伟大的标志,或者说是大明万历维新的一個标准,做到这一步,才算是成功了一部分。
从北宋开始,中原这片土地换了无数种名目,想要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钱荒,但历史总是在反复的上演,钞法一次又一次的崩坏,循环往复,中原是需要更多的货币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否则就不会有钱荒了。
纸钞,就是朝廷向民间的借贷,这一点在许衡在《楮币札子》就已经反复讨论过来。
纸钞意味着借债,意味着纸钞的锚定是债务,而债务的本质是国朝的信用,利用信用发债、利用债务发钞,更多的货币商贸繁荣,一片鲜花锦簇,内外上下有了更多的信心,继续发债,如此恶性循环,如此左脚踩右脚,直到嘭的一声彻底碎裂。
就是再自律、再勤勉、心中再有坚持的人,真的经得起自己印钞不停的收割别人的诱惑吗?绝不会。
范应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是人中龙凤,他考中了状元,举世无双,天下闻名,在牙痛的时候,想办法去镇痛,时日稍长,中毒越来越深,原来的范应期已经死了,现在的范应期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毒虫罢了。
历来的钞法败坏,就是因为缺少锚定,这个锚定可以是粮食,也可以是金银铜,可以是生产力,也可以是信用,但唯独不能单纯只是信用,如果大明宝钞可以买到米面粮油肉肉,它就不会崩溃。
大明每天一睁开眼,一亿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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