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由派是最先涌现的,因为他们的胆子最大,最是没有约束,最是追求打破陈规旧俗,最是敢于质疑,并且敢于表达。
朱翊钧看热闹,甚至亲自下场把勇士们堵在了新手村,其实是在立规矩,规矩就是你发现问题、表达意见可以,但不可以对政策指手画脚,以一种我绝对正确的姿态攻击朝堂的政令,并且做出进一步让大明局势恶化的行径。
以李贽的这次聚谈主张为例,他抛出了一个暴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后不停的鼓噪这种暴论,让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让越来越多的人支持,最后成为一股影响朝廷政令的合力。
没有代表就不纳税,那朝中没有穷民苦力的代表,穷民苦力就不必纳税了,这看起来非常的美好,但是张冠李戴、冒名顶替,那些个阶级在穷民苦力之上的人,就会把穷民苦力的定义抢走,因为没有规矩,就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向下朘剥。
这在大明是已经在发生的事儿,不是朱翊钧在杞人忧天,大明国初,在各府设有大量的养济院,还有官舍,用来安置走投无路的游民度过严冬,但是这些养济院,这些官舍,都被一些人给占据了,他们明明掌握了大量的资源,却仍要贪图穷民苦力那点活命的粮食,断绝他们最后的希望。
朱翊钧回到了宫里,李贽的个人履历已经摆在了朱翊钧的御案之前,李贽在入京前的写的所有文章也放在了皇帝的面前。
李贽已经不年轻了,嘉靖六年出生,现年已经五十六岁了,也就比张居正小两岁而已,五十六岁的他是一个山人,而张居正在十一年前,四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帝国首辅了。
李贽和张居正都是大明的读书人,他们都走进了科举这个舞台,李贽在二十二岁才成为秀才,二十六岁成为了举人,但李贽没有考中进士,和海瑞一样成为了一名教谕,李贽任教谕那年是嘉靖三十六年,到万历九年,在云南姚安知府的位置上致仕。
“先做官,后做和尚,也没什么稀奇的。”朱翊钧看着李贽的生平,发现相比较海瑞抬着棺材上谏的骨鲠,张居正以丞相摄政试图挽天倾相比,李贽为官的政绩,并不突出,不是不突出,是籍籍无名之辈,几年考评都算不上太好。
站在朱翊钧皇帝的立场上去看,李贽没能在官场上卷上来。
从云南姚安知府致仕之后,李贽住在耿定向的弟弟耿定理家中,耿定向非常不喜欢李贽的离经叛道,所以在耿定理病重后,李贽搬到了麻城,而后回到了泉州,再从泉州来到了京师。
京师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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