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关言晏来了多久又站了多久,唯一清楚的,是那些记者对自己的讽刺的话语无一不落在了她的耳里。
顷刻间巨大的屈辱朝她袭来,像是要将人吞噬。
往前二十几年,秦思砚从未觉得自己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狼狈不堪过。
舌尖几乎快咬出血来。
然后言晏看到,那是一种极度不甘,和充满怨毒的情绪,然后在某一瞬,又像是下了某种的决心般,突然狠厉下来的神情。
最终在记者的不断逼问下,女人终于还是不得不低下头,朝着镜头的方向重重的鞠了一躬,还有嘴里不情不愿的对不起三个字。
大概是位置的问题,那一瞬竟有一种秦思砚在对着她的方向道歉的错觉。
红唇掀出冷蔑的嘲弄,秦小姐的承受能力,似乎也不过如此。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手舍弃了自己捍卫了这么多年的尊严和骄傲,那感觉……大概真的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言晏淡淡的垂下眸,忽然就觉得没了兴致,后面记者又提了几个刁钻的问题,她没再继续听下去,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一声惊恐的尖叫,「秦小姐!」
脚步一顿,言晏疑惑的回过头,在视线回到台上的那一刻,她猛然怔住了。
瞳孔一点点的睁大,余光之下只剩一片血色。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在场的记者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那个道歉结束众人还想继续刁难时,秦思砚不紧不慢的从助理手里拿过正在记录的笔,然后眼也不眨的用尖锐的那端,朝自己的右手上猛地刺了下去!
尖叫,跑动,拥挤。
场面一度混乱,眨眼间便被众人簇拥着的女人额上溢出了细密的冷汗,惨淡却依旧美丽的脸蛋上布满了痛苦,视线越过众人却仍是死死盯着她的方向,「从今天起,我这只手不能再碰画笔,」那笑容在一片血色中显出几分凄美的冷艳来,「这样,够了吗?」
言晏看着女人那只被笔尖贯穿鲜血淋漓的右手,然后目光一点点上移,对上女人痛恨和倔强的视线,大脑有过一瞬的空白。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回答上一个记者的提问,但只有言晏清楚的知道,秦思砚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很快,秦思砚被保镖护送进里面的休息室,记者们也从突发的情况中回过神来,在议论中匆匆离开了画廊回去赶稿子。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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