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灵魂是一棵大树,长在地上的部分代表着各种各样美好的感情,而深埋于地下的部分,则是他们不愿意提起的痛苦或是病态。”
“如果盲目的将地下的根系剔除,或是干脆将上下两部分完全分离,所导致的结果就是上半部分的快乐幸福和其他正面情绪也会逐渐枯萎,整棵树变成腐朽之木。”
“人们常说,有些人在三十岁时就死了,只是到七十岁才埋,这并不少见,他们与自己极端渴求的激烈情绪和解,不是因为他们得到了,只是再也没有如此热烈的感情让他们继续想要了。”
“有些人将这种状态叫做勘破红尘,叫做稳定和平静,但还是那句话,我更愿意称其为‘麻木’。”
娜塔莎静静的听着,什么也不说,随后她转头看向席勒,看到他在教堂彩窗朦胧的光线之中愈发模糊不清的侧脸像晨光之下起伏的山影。
“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答案。”席勒转头看着娜塔莎说:“尼克、埃里克、奥丁、海拉,你们都一样,你们并不是精神疾病患者,比任何人都要更稳定,你们为自己的纠结和困厄找到了所有出路,只是平凡安稳的日子里激情不再。”
“只是,女士,你比他们要更严重的问题在于,那些有关痛苦剔除的训练的创伤不是消失了,它依旧在时时刻刻的影响着你,你的麻木还在不断成长,直到某天,它会吸干地面上的大树所有的养分,然后把你变成行尸走肉。”
娜塔莎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感同身受。”席勒又把后背更向后靠了一些,长出一口气说道:“终其一生,我都在试图平衡病态与常态,以前我对病态不加遏制,导致陷入疯狂,那位医生将我的病态封印,又使我陷入无力快乐的麻木,我的高塔与深渊正在这种自我争斗的过程中逐渐完善。”
娜塔莎咽了一下口水,她没想到席勒会在她面前如此深入的剖析自己,女特工也从来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件事她需要鼓起自己的全部勇气去做。
这甚至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但又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事都难,那就是敞开心扉,真实的描述自己的感受。
“在你……在你像剖一条鱼一样把我剖开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烈情绪在我的脑子里炸开,我想那是恐惧,但当时我觉得不可能,我以为我早就把这种情绪进化掉了呢。”
娜塔莎笑了笑,像是半开玩笑一样说:“随后就是震惊,因为我居然感觉到了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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